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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步一腳印】牛媽媽的創業課 幫助失業者衝破困境

記者 徐沛緹 / 攝影 陳柏華 報導
發佈時間:2009/05/24 22:57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有一位牛媽媽在夜市裡面教人怎麼創業,她不只是有技術,還有她背後充滿故事性的人生體驗!這個下午,士林夜市都還沒開始營業,牛媽媽的聲音,就從她小小的攤位裡傳了出來。牛媽媽:「動作太慢了!」牛媽媽不但語氣嚴格,一邊幫忙攪拌、一邊加配料的同時,額頭上的汗珠也忍不住冒了出來。牛媽媽:「現在不嚴格怎麼辦?現在還是初學者的時候,就要嚴格一點,因為等下要上戰場的時候,是很緊張啊,如果速度不逼他們快一點的話,摸摸摸,時間就沒了啊!」

時間就是金錢,生意場上講的是實際牛媽媽的生意經,可是在士林夜市累積7、8年的心得,站在她旁邊,跟著學和麵粉的周志明,繼續手上的工作,不敢吭聲,夾雜著灰髮的他,才跟著牛媽媽學手藝沒多久。牛媽媽學生周志明:「我是在去年公司裁員,那有一把年紀了,所以就想出來自己創創業這樣子。」

也是金融海嘯下的受害者,但周志明中年失業,正千頭萬緒,就聽人說士林夜市有一位開名產店的牛媽媽,不收錢,開班教失業族群做小吃。周志明:「牛媽媽,她就會把就是說一些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,直接跟我們講,那其實網路也有很多,就是說教你怎麼樣做,但是事實上你看了之後,不一定做得出來,那牛媽媽是她就是親自做一遍給我們看,然後叫我們實際再做一遍。」

牛媽媽看周志明,完全是小吃界的門外漢,想到自己攤子上有一台剛剛買的蛋捲機,只要在加熱的平板上擠上小麵糰,輕輕一蓋,再把成型的薄片捲成長條,蛋捲就大功告成,步驟簡單,最適合新手入門,要周志明天天來練習。周志明:「我記得剛開始做的時候,做3天做起來超粗的、超厚的,對啊,不過吃起來一根可能就飽了,因為它的量抓不準。」牛媽媽:「我都把他們做的都做成一桶一桶,我覺得這樣才有比較才有進步,是鬆鬆軟軟,而且它都沒有掉落,那你像這個這個就不均勻。」

看到牛媽媽的投入和嚴格,就知道她的學生不是那麼好當的,林靜君剛失業,來找牛媽媽的時候,就被牛媽媽要求要寫回家作業。牛媽媽:「剛開始他們來我這邊學習美食創業,我會要求他們第一件事,先寫一個創業企畫書,這樣子我才對他們會有了解,對他們對這個美食創業有多少了解,然後把我的經驗告訴他們。」

牛媽媽的企畫書,從創業內容到產品定位,要求學生通通要寫清楚,才能來學手藝。牛媽媽學生陳靜君:「我一開始就想要開實體店鋪,然後我想說走小吃路線,她是說可能在我的個性上面,或是這方面可能不是那麼的適合。」牛媽媽:「只要他們跟著我一起操作,手腳夠不夠俐落?有沒有經驗?那要做實體店鋪,第一個你的手腳要很俐落,因為客人來的時候,搞不好就是一群,那你的手腳不夠俐落,就會出問題。」

雖然第一份創業企畫書就被無情的打了退票,不過也好在是牛媽媽這一番話點醒,陳靜君改在網路上賣蛋捲,比起冒然開小吃店的風險低多了。牛媽媽開店前先教學生實際試做,招呼生意的時候,再撥出時間繼續指導,留在這裡練習的學生。牛媽媽:「尤其到底部壓一下,它自然就不會翹起來。」

當然和牛媽媽漸漸變熟的學生,才敢問牛媽媽,她的樂於付出,原來背後還有一段故事。陳靜君:「其實我真的滿感動的,而且後來我跟她,跟牛媽媽比較熟的時候,我也知道說她好像因為小孩子,小孩子的關係,那她以前也是在台北工專當助教的樣子,後來為小孩子她才開店,然後也負債,她自己並不是很寬裕的,她還這樣幫我們。」

牛媽媽:「當初我會去教一些身心障礙的家屬的原因,是因為我有2個身心障礙的小孩,然後一個是癲癇加猝睡,一個是猝睡,那因為我身為一個罕見疾病的媽媽,我真的覺得帶他們很辛苦,不只精神上,經濟上的壓力也非常的大,我先生是一個高科技的主管,結果他工作20幾年,所有賺來的錢都花在小孩子的醫藥費上跟教育費上。」

2個十幾歲的兒子都突然病了,牛媽媽也曾經徬徨的想逃走。牛媽媽:「兒子生病,讓我覺得有一度是想逃離他們,那有一陣子我甚至晚上都不回家,都待在士林夜市做,研究我自己的牛軋糖,可是到了清晨我還要回去,叫他們起來唸書,6點多回到家看到小孩子,我覺得他們真的很無辜,因為生病不是他們願意的,後來我決定要去面對。」

看到兒子受著病痛和挫折,牛媽媽和兒子相約母子要一起努力。牛媽媽:「他很多動作都遲緩,人家就嫌他,然後經常被嘲笑,他受不了就要跑去自殺,然後我就勸他說,你就跟著媽媽做,看媽媽怎麼做,我有一陣子就把攤子全部丟給他,我都不管他,我全部放空,讓他自主,然後放空,我準備就是說他的營業額達到零,我都無所謂。可是1個月之後我介入了,我告訴他說你為什麼錯?你錯在哪裡?媽媽帶著你做,你看著媽媽做,然後他看著我做,他就說媽媽,你為什麼可以,我為什麼不能?」

那時候牛媽媽照顧兒子,還想到很多身障兒的媽媽可能和她一樣無助,她每個星期撥出一個下午,免費教身障兒媽媽做點心,讓她們也可以在照顧小孩的同時,有機會做做小生意,貼補龐大的醫藥費。看著大兒子已經能漸漸讓她放心獨立經營攤位,卻輪到先生也遇上難關。牛媽媽:「我先生自己也是一個失業勞工。」記者:「從本來的高科技業?」牛媽媽:「對,97年的時候,就去年的3月,3月1日開始沒有工作,然後我就看到他,就想到很多的問題,我從他身上看到非常多的問題。」記者:「像是?」牛媽媽:「對,因為像恐慌,然後不知道怎麼樣,包括他也去職訓局受過訓,受過烘焙訓練,出來他還是不知道,他自己該怎麼走下一步,那我覺得這個都是沒有一個務實的東西,學的是一個理論,出來的時候碰到的是一個很現實的社會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?」

先生中年失業,牛媽媽決定這次要用她的手藝,鼓勵更多失業族不能就此放棄!牛媽媽:「其實我會願意出來幫助,另外一個層次就是說,讓先生跟兒子覺得說,他們並不是最差的,還有更差的,像我兒子會走出來,他就是看到媽媽教得那些人比他還差,對他來講,或許人家會講說你是用爛蘋果的方式,但是我覺得這是對他的激勵,對他的信心的鼓勵,他才能站起來。」

不是怨天尤人的互相取暖,而是一起衝破困境,重新站起來!牛媽媽這樣對著先生和兒子打氣。牛媽媽:「可是我先生還是很怕,後來我就跟他說沒有關係,我們一起做,那我們就變成3個人下來一起做,做到現在,讓我比較欣慰的是,我兒子跟我先生都可以獨立,而且營業額算不錯。」

雖然先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躲著鏡頭,兒子偶爾也嚷著不想一直待在攤位上,但曾經讓牛媽媽焦急、心疼的丈夫和兒子,現在都守在她身邊,而且一家人還能把愛分給更多需要幫助的人,牛媽媽很樂於把當初那份走出徬徨的經歷無私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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