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是雲門舞集創立45週年,素有逢5推出集錦演出慣例的雲門,在創辦人、藝術總監林懷民退休前,規劃了《林懷民舞作精選》,精選9部舞作經典片段,展現不同時期、不同風格的林懷民作品。
甫結束雲門今年度在海外的巡演行程,在國家表演藝術中心下三大場館總監劉怡汝、邱瑗、簡文彬,以及台南市政府文化局專委陳修程的作陪下,林懷民出席了《林懷民舞作精選》宣告記者會。
將於2019年年底退休的林懷民,至今編創過百餘部舞作,面對「精選」出一晚舞碼的難題,他說:「沒有舞者,沒有舞作,這些舞叫什麼名字不重要,是舞者賦予了舞作生命。因此我最後決定用舞者的角度來挑選節目。」
於是,在《林懷民舞作精選》中,入團25年的周章佞將演出《行草》中的《永字》與《白水》獨舞片段;楊儀君演出《家族合唱》中的《白衣》;團齡18年的黃珮華除了單挑曾讓她崩潰了5年的《水月》獨舞,還將與團齡19年的蔡銘元演出《稻禾》中的《花粉雙人舞》。
此外,黃媺雅、黃立捷將挑戰許久不見舞台的《竹夢》的《秋徑》;蘇依屏與柯宛均、侯當立分頭領銜《松煙》與《水月》的群舞;王立翔與陳慕涵將分別演出《如果沒有你》中的《不能說的秘密》與《巧合》。值得一提的是,隨著林懷民的退休,多位資深舞者也將跟著退休,以特約、排練指導、授課等不同形式繼續陪伴雲門走未來的路。
林懷民笑說,很多人問他創立雲門45年的心情、問他這些年來都是怎麼編舞的,他望著台上與台下曾看過自己在台上跳舞、陪著走過45年的總監們與資深媒體朋友們說:「當年剛創團,詩人瘂弦還叫我『小林』,突然之間,我成了坐在這裡年紀最大的,這就是45年。」
他所形容的編舞歷程,沒有藝術家的夢想浪漫,多的是現實上的算計,一個晚上如果要演3、4部舞,舞者的服裝就是數十套;一個佈景如果太龐大,會來不及接上下一場的演出,所以得簡單,「當我算計好這些,就讓自己往編舞的坑裡跳」。
45年來,林懷民的舞作風格多變,有反應時代的「懷民」之作,也有追求美學的細緻作品,「我總是東張西望,這跟我心思不定有關,也跟台灣有關」,他說雲門在台灣的這45年裡變化非常大,退出聯合國、斷交、兩岸關係、總統民選等,所有事快速變動著。
林懷民感覺在台灣生活,就像站在船上,有新事物發生,就會一直有新的視角。他說:「你必須平衡自己,於是視角不同、敏感度會不一樣。台灣是個很好刺激創作的地方,有挫折刺激,有像今天一樣雲動得很厲害的美好天空,啊,但那意味颱風又要來了,美麗之中有隱隱威脅,在夾縫中生存,我沒有意識要做社論,反映時代,但我活在這個世代裡。」
走過45年,林懷民也感性表示,構成45年的,是一路陪著的觀眾、媒體朋友與台灣社會,「這次雲門就用最好的舞者,最好的舞,向觀眾致謝」,至於退休生活的安排,他笑說:「我是一個認真專業的人,所以我也要專業的退休,就是耍廢啦。」
《林懷民舞作精選》自11月16日起在台北國家戲劇院演出8場,接著巡迴台中國家歌劇院大劇院、高雄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歌劇院與台南文化中心演藝廳。(中央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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