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《王牌天神》中穿著全身白西裝的摩根費里曼飾演造物主上帝,自稱「角色扮演」最愛的人間角色「清潔工」。尚雷諾在電影《霹靂煞》是為女主角Nikita清理殺人現場後續的「清潔工」,並延伸此形象及風格成《終極追殺令》裡自稱為「清潔工cleaner」的冷酷單純殺手Leon,更與小蘿莉娜塔莉波曼發展出淡淡的情愫。
2015年日本警方在東京鄉下發現一具死亡超過一個月的85歲老人遺體,警察將遺體搬離現場後,家屬聯絡了專門處理善後的「特殊清掃業者」整理。日本老化問題相當嚴重,因為沒有共同生活的家人,許多老人常常一個人「孤獨死」在房子,因而出現「特殊清掃」這個工作,處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孤獨死房間。
電影裡的清潔工似乎帶點幽默或浪漫情懷。真實的清潔工除了清潔隊員,還有「特殊清掃」工作者,亦即清理亡者遺物的工作,包含遺體形成的髒亂、污損與穢物。這個工作因為常目睹令人悲傷的死亡現場,也分擔了亡者家屬的哀慟,因此被稱為全世界最悲傷的工作。英國路透社曾拍攝「特殊清掃工作」系列,讓大家認識特別職業「特殊清掃」,揭露死亡現場的神祕面紗。
日本部落客「特掃隊長」就是特殊清掃工作者,從大學畢業就進入特殊清掃行業,至今現場經驗22年,處置遺體超過10000件。他坦言為反抗憂鬱症加上好奇罕見行業,因而成為清理師。他每天專業俐落清掃各種死亡現場,手掌感受死亡的痕跡,鼻子吸進腐敗的氣味,直接面對親屬對至親死亡的悲傷情緒、遺憾與淚水。他沒有因為這些殘酷現實而崩潰,反成為泥濘中改變人生的助力,在工作過程中找到熱情。
特掃隊長在網路發表工作心情,將工作所見所思化成文字,寫下個人經驗、生命思索與人生體悟。他提到有次清掃自己多年朋友的自殺現場,正要動手時死者爸爸不怕駭人景象,捲起袖子一起清掃,而帶著哀戚來到喪家的親友,卻是大人熱絡聊天,小孩滿場飛奔嬉鬧,完全不見葬禮沉重的氣氛。
在面對不堪卻必然的生命結局後,他逐漸了解生命無常的本質,發現他的工作不只是單純的清掃,而是消除死亡的痕跡,為生者建構重新出發的勇氣與生命的重整,將死轉化為生的奇妙旅程。他體會到生活的每次選擇,其實都影響著自己人生終點的結局。活著,就是不斷與自己的脆弱戰鬥的過程,人要努力活過,才不愧對於人生。
人似乎要站在死亡面前,才看得清生命的輕重。他在新書《那些死亡教我如何活》表示:「死亡並不讓人畏懼,正因生命有結束的一天,時間的侷限反而讓人看見值得珍惜、感激的人事物,認真思考自己想活出的模樣。」
什麼是生?什麼是死?什麼是人生最重要的事?我們可能思索一輩子也無法裡解,但若真實地站在死亡面前,或許答案就會清晰可見。別為死亡哀傷,它會告訴我們許多事,倒著計算還剩下的日子,讓活著更珍貴。(照片/網站、時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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