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鏡週刊報導】 去年5月初,因為是家族驗血後唯一沒有肝炎的人,我把6成的肝捐給了我的阿姨。手術除了5%的死亡風險,還會讓我留下30公分的疤。身為舞者,又有星夢,30公分的疤很明顯,藏不住。但這是我必須背負的。
阿姨是因為猛爆性肝炎而昏倒,住進加護病房,我們透過視訊探視,看見她整個臉都是腫的,人也失去意識。那天探完病,我開車回家,只有一個念頭,就是我要解決這個問題,腦海還出現跑馬燈,是關於我們2個人的回憶。
小時候,我最喜歡阿姨,在外地工作的她,總是逢年過節才能回家,所以能見面的時間都是好日子。回家後,她常帶我去逛夜市,買我喜歡的東西給我,對我百般寵愛。我記得她很喜歡打彈珠,拿一把尺往上打的那種舊機台,打得好會有禮物,她就送我。我總是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看她打。
阿姨像是我的第2個媽媽,我也跟著表姊一起叫她「阿咪」,就是類似媽媽的稱號。離婚、女兒又沒陪在身邊,阿姨也把我當成第2個女兒。6歲的時候,她送我一隻白色瑪爾濟斯,陪了我18年,去年初才過世。我覺得很痛苦,不想再經歷任何生離死別了。
只不過,雖然驗血過關了,還是得先剖開肚子,才能確定可不可以動手術,而且換肝後阿姨也不見得會醒。醫生問我:「這樣還要捐嗎?」我就說:「沒關係啊,你不開怎麼知道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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