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,國際肥料價格指數已經漲了44%,在所有大宗物資裡,漲幅最高;這對當前正處在春耕季節的全球農民來說,都是一大打擊。由於俄羅斯與白俄羅斯是全球化肥原料的重要出口國,戰爭引發的全球制裁已經打亂化肥供應鏈,其中,農業生產長期仰賴化肥的中國大陸農民,更是受害嚴重。隨著化肥價格飆漲,原本比化肥便宜許多的有機肥原料,也就是動物糞便就成了搶手貨,價格甚至比去年高出一倍,每噸可達14美元,「便便變黃金」如今真實上演。
翻土育種、整地、插秧,在春天這個最適合播種的季節裡,各地農民們都埋頭努力,想讓一年的收成有個好開始。然而──
河南農民:「1月份買的(價格)是(每噸)2450(人民幣),尿素,現在要3000多。」
河南新聯新化工集團總經理助理 劉歡慶:「鉀肥,它較去年同期,價格上漲了百分之一百零幾。我們的一銨,包括我們的氮肥,它較去年同期都有百分之八、九十的一個上漲比例。」
肥料價格之所以在短期內飛速飆漲,烏俄戰爭是關鍵影響因素。從二月底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,肥料價格指數已經上漲44%,在所有大宗物資裡,漲幅最高。
東亞前海證券研究所所長 何彥青:「最大的因素是供給方面。也就是白俄羅斯鉀肥受到制裁,全球鉀肥供給減少了接近20%。」
全球化肥供應中,鉀肥屬於高度集中的一種,全球有高達80%的出口量,都仰賴加拿大、白俄羅斯與俄羅斯三國。此外,俄羅斯也是氮肥與磷酸鹽等化肥農藥原料大國,在俄羅斯因開戰引來全球制裁的情況下,化肥的供應鏈整個被打亂。
這讓原本就因為疫情而居高不下的化肥與燃料價格,持續攀升,全球農民都因此受害。包括希臘、祕魯等地,已經有農民不堪價格飛漲而走上街頭,要求政府出手協助。
希臘農民:「情況已經變得難以忍受,我們不能耕種,不能給汽車加油,種子、化肥也是,這樣下去,動物飼料供應與畜牧業都會出問題,連帶影響整個國家的糧食供應。」
而在全球化肥使用情況中,農業生產長期高度依賴化肥的中國大陸,是最主要的消費國,全球有高達4分之1的化肥都用在大陸土地上。
當前化肥與相關農藥價格飛漲的問題,對大陸農民一整年生計的影響更為劇烈,只好暫時觀望,期待政府能出手平穩價格。
湖北肥料農藥店老闆 黃雲梅:「去年草甘磷的話差不多(每件)170,今年差不多漲到了360元,經銷商還是農戶的話,全部都在觀望。去年有時一天賣個兩三噸、三四噸不等,今年賣個一兩噸都難。」
但是,春天不等人,部分農民開始減少化肥使用量,改用有機肥替代。
湖北甜玉米協會會長 曾思來:「我們原來一畝地的玉米,基本上使用180斤(90公斤)的複合肥(化肥),現在使用多肽的有機肥料之後,化肥只達到了1百斤(50公斤),相當於要減半了。」
叮咚買菜智慧農業園負責人 孫國強:「一方面,我們是盡可能多用一些有機肥,少用化肥。第二個呢就是說,我們現在就是用一些設備,精準地施肥,能夠更好地達到肥料的利用率。」
在有機肥需求上升下,你家的便便就真的成了我家的黃金。
過去比化肥便宜許多的有機肥原料,也就是畜牧場裡的動物糞便,成為搶手貨,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,品質好的動物糞便,價格幾乎比去年高出一倍,最多可以賣到每噸11至14美元不等。
聯合國糧農組織首席經濟學家 柯藍(Maximo Torero Cullen):「烏俄戰爭,正在影響整個世界的糧食安全。」
烏克蘭農民:「今年,國家雖然處於戰爭狀態,但我們試圖播種更多的小麥,這樣我們就可以養活更多人。」
儘管連烏克蘭的農民,在戰火下都增加小麥播種量,試圖平緩戰爭對糧食供應的衝擊。但分析坦言,在國際肥料價格飆漲超過4成的情況下,土壤若未能獲得有效施肥,最壞情況恐怕造成農作收成減半。屆時不僅農民受影響,全球70億人,尤其是貧困地區人民吃不飽的問題,恐將更嚴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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