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美國,職業運動賽事,可以吸引大量球迷進場觀賽。尤其是秋季,隨著美國職籃NBA、職業美式足球NFL的新球季開幕,以及美國職棒MLB進入季後賽,更讓全美進入運動狂熱氣氛。只是現在這些運動賽事的觀眾席上,卻越來越常見讓人遺憾的暴力事件。
今年9月,一場NFL美式足球,由華盛頓指揮官(Washington Commanders)對上紐約巨人(New York Giants)的比賽結束後,名廚湯瑪斯(Anthony Thomas)在觀眾席,親眼目睹兩名指揮官球迷,毆打另一位巨人球迷的過程。湯瑪斯表示,如果不是球場保全人員出面制止,這場暴力衝突,甚至可能激化成命案,因為其中一名施暴者的臉上,已經沾滿血跡。湯瑪斯還說,這種情況在職業比賽中已經司空見慣,甚至「每場比賽」,都會在場邊發生。

湯瑪斯在社群媒體擁有高人氣,也經常在電視節目中亮相,他表示自己大約從4年前開始,發現球迷的觀賽行為越來越具攻擊性。湯瑪斯說:「總有一兩位球迷,會想影響他人觀賽,如果他們支持的球隊落敗,更會試圖破壞現場氣氛」。
因為無法預測衝突會在什麼時候、因為什麼原因發生,所以湯瑪斯開始聘請私人保鏢,陪同他前往球場觀戰。湯瑪斯坦承,他的作法「聽起來很瘋狂」,只是身高200cm、體重140kg的「保鏢」,為他到現場觀戰,提供了安全感。
觀眾席有時感覺像戰場
和湯瑪斯的經歷類似,有球迷在現場觀看辛辛那提孟加拉虎(Cincinnati Bengals)與傑克森維爾美洲虎(Jacksonville Jaguars)的NFL比賽時,也親身經歷球迷鬥毆事件。這位球迷當時購票坐在第32排,沒想到比賽進行到第三節結束時,第34排的球迷爆發激烈鬥毆,甚至還有人跌落到他身上。這位球迷表示,這場衝突的原因,是其中一方視線受阻,沒想到竟然演變成長達10分鐘拳腳相向。這位球迷回憶道:「在球迷衝突的瞬間,我心想這是真的嗎?他們竟然為了這種事打架?等等,這真的很嚴重,因為他們真的在打架」。衝突結束後,一對坐在附近的年長夫婦顯然被嚇壞了,還好當肇事球迷被帶離場後,觀眾席立刻恢復正常,所有球迷又開始祈禱孟加拉虎隊可以贏球。

著有《流氓之間》(Among the Thugs),深入研究英國足球流氓組織的作家布福德(Bill Buford)強調:「在現場欣賞運動賽事,球迷之間所展現的戲劇性,是人類文明中偉大的一幕,甚至可說是一場沒有劇本的高級戲劇,只是很少被理解與欣賞」。為了深入理解暴力人群的心理,布福德曾潛入英國足球流氓團體,長期觀察球迷的暴力傾向。他曾親眼目睹,球迷暴力失控並踩踏一般球迷,甚至還看過球迷咬傷警察眼睛的驚悚場景。
沒有劇本的高級戲劇
布福德分析認為,前往現場觀戰的球迷,常常因為對支持球隊的忠誠,產生「民族主義」情感;這種情感轉化與身分認同,常因為緊張刺激的比賽過程,讓球迷的情緒被點燃,也讓他們失去自制力,陷入無法自拔的精神混亂,並進而產生暴力行為。布福德還曾比喻,球迷的激情就像「進入一個沒有規則的世界,就算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,只是同一時間,卻也可能感受到令人興奮的快感」。

考驗人類理性邊界
布福德解釋,明星球員是球迷心中的英雄,他們在賽場上除了展現自身的運動能力,在心態上也得比對手來得強悍,才能有出色的表現。部分球迷吸收了明星球員「不服輸」的心態,認為在衝突中退讓,是對自身尊嚴的侮辱,所以才會讓觀眾席上發生的任何小事,都可能點燃暴力的火苗。

一旦球迷選擇暴力,便跨越了文明界線,而且無法回頭。布福德警告,運動賽事現場的群眾心理和情緒的擴張,正考驗人類對秩序與理性的堅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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