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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曾遺落的夢 「賽德克」幕後的魏德聖!

記者 張家齊 / 攝影 蕭應強 報導
發佈時間:2011/10/28 20:57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魏德聖導演的電影裡,都有一個小小魏化身戲中。

◎賽德克裡 魏德聖-謙卑

電影台詞:「如果你的文明是要我們卑躬屈膝,那我就帶你們驕傲的野蠻到底。」

面對強烈的敘事和精準的台詞,我們在見到魏德聖時有很大反差,個性羞澀、謙卑有禮,不得不猜想,那種內心矛盾,其實在每個他訴說的故事裡,都有一個小小魏化身戲中。

◎霧社漫畫 燃燒十年夢真

美術顧問邱若龍:「這裡很亂,亂七八糟。記者:「這是什麼?」:邱若龍「這個喔,這個是二次大戰,日軍的鋼盔。」記者:「真的啊?」邱若龍:「這都真的啊,鐵的,日據時代 」

如果要從電影看出魏德聖,可能要推回1996年,當魏德聖看到漫畫家邱若龍在1990畫出的這本漫畫,那一刻想必是無比感動。

邱若龍:「他就跟我講說,這麼重要、這麼感人的故事, 怎麼這麼少人知道,那他就說,他想把它做成劇情片,他一開始就這樣講,他一毛錢都沒有的時候,他就有這種雄心壯志。」

這件事並不是口頭說說,因為隔年開始,魏德聖就跟著邱若龍走進部落,拍起GAYA這部紀錄片。邱若龍:「那時候我在拍紀錄片,他就說無論如何,我要來跟,因為他不是技術人員,他說他不會攝影也不會收音,無論如何他要跟,我說好啊,反正我那時候也沒有錢,越多人越好,義工。」

◎賽德克魏德聖 見異中同

賽德克婦女用歌謠說故事,講述父兄們和日本人對抗的霧社事件,與其說同情那種無法抵抗的無奈,倒不如說魏德聖是認同賽德克的祖訓,也就是GAYA。

GAYA紀錄片:「GAYA就是源自心底,我們不會隨便,不會亂偷東西,如果我們沒有帶著不好的惡行去打獵打戰也會戰勝,順利平安回家,這就是行善得善報,這就是以前的GAYA。」

邱若龍:「多少小魏他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,雖然基督徒的信仰可能跟賽德克信仰不太一樣,也許那本聖經不同,可是那個價值觀可能是相同的。

影評人聞天祥:「必須去認識和他不一樣的一些人,或者說這些族群,那我認為,這種想要了解的動力,其實是創作裡面很重要的一個力量,每個人都可以是他的化身或延伸, 可是他也要看得到,每個人跟他不一樣的東西。」

◎五分鐘的…賽德克巴萊

賽德克的漫畫和紀錄片,讓魏德聖借了2百萬,拍出這支5分鐘試拍片,希望可以就此完成美夢,甚至提出全民募款的計畫,可惜他敗在名不見經傳。邱若龍:「想盡辦法把所有的可能會賣的元素都放進來,就是為了證明,他能夠做這樣的片子要去籌資金,要來拍賽德克巴萊。」

聞天祥:「就一個當年還名不見經傳的導演來講,你似乎要有一個作品來證明你的能力, 所以海角七號比較像是這樣的一個產物吧。」

◎賽德克巴萊之前 小魏

或許是非科班出身的觀察,靠著開車積極,當上楊德昌的工作人員,小小魏總能化身為不同族群的樣貌。海角七號時,失意的年輕人、努力的推銷員、小地方的警察,甚至一位在地的退休老郵差。或許每一位都是魏德聖本人, 就連他1999年的第一部長片,七月天,也有著充滿無奈的無聲吶喊。

賭輸錢的父親在七月天自殺,兒子卻必須去殺父仇人的賭場擔任把風的小混混,就算被警察逮捕也不能出賣的無奈,精準的展露人性刻畫的功力,這是他拍完霧社紀錄片的那一年。邱若龍:「他是一個害羞的人,他其實不善跟別人溝通,但是他用什麼?他用電影來跟別人溝通。」

聞天祥:「他可能可以把一些,不是很光鮮的,或說不是最亮麗的東西擺在他的作品裡面而理直氣壯。」

年輕男主角,像是莫那魯道的反抗,像是小魏的替身,接下來,魏德聖見識到台灣難得的好萊塢合作片。

◎魏德聖的雙瞳 製片相見

拍電影雙瞳,是製片黃志明第一次見到小魏,也是第一次見到好萊塢。

製片黃志明:「那個片對我們來講,其實有一個很大的意義是說,我們真的眼睛張開了,我跟你講一個笑話,就是當時我打了第一版的劇本,預算是7800萬,想說太多了吧,拍蔡明亮的戲就1500、1800,那後來我們兩億拍完,對不起,好萊塢不是管我預算,砍我預算,他是加我的預算。」

魏德聖擔任企劃兼副導,大獲導演陳國富的肯定,多次提議要他接下導演的職務,然而小魏說他害怕而拒絕, 因為他要一步步走穩,雙瞳在國片僅百萬票房的年代,拿下了近8千萬的佳績。

聞天祥:「做這個工作讓他有機會,就在第一線,其實去碰到或面臨到拍攝一些大片所有的問題、所有的狀況,甚至去看這些國外請來的特效人員,怎麼做這些事情,我印象很深刻的一個經驗是他跟我講說,他覺得做這些沒有那麼困難耶,這對我們來講是一個,哇真的嗎?」

◎10年魏德聖 賽德克不曾停

你看他好像這十幾年來,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在做,除了後來海角以外,一直這個過程就很像莫那魯道,在收集火柴盒一樣,其實在這十幾年來,他的腦中大概就是這件事情,只有這件事情。」

然而,海角的成功,並沒有帶來投資的順利,魏德聖首創在網路上公布日誌,兩年來幾乎天天記錄,進度的不順、演員的受傷,甚至投資方的反覆,連薪水都發不出的窘境,讓片子幾乎是在影迷眼中如懷胎十月般的看著長大。

黃志明:「我說實在話,我自己猜想啦,大家其實已經受不了了,都很想走,太苦了,哈哈哈,沒人要留。」

◎陪在魏導邊 守住願景

我們總問,為什麼工作人員願意留下,黃志明說,絕不是一個「挺魏導」而已。黃志明:「對,我們應該要挺魏導,但是挺魏導,在第一個月早就已經消耗光了,再下來都是自己撐的,所以最後,其實每個人要拿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去加進來,才能大家集合起來把它走完。」

就像殉道一般,不強迫的自己走去,無論現實的魏德聖或電影的小小魏。 海角的樂團成員必須拋棄己見,才能完成舞台上耀眼的瞬間,賽德克的勇士們必須決定自己要走向什麼未來,而魏德聖明白,他的機會似乎就像電影的第一句話,「好獵人,必須懂得等待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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