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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中國進行式】中國經濟「小小奉獻者」 民工孩兒

記者 廖珮君 / 攝影 張鎮安 上海 報導
發佈時間:2011/07/24 15:34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記得中國進行式今年初曾報導,大陸廣大民工留在家鄉的「留守兒童」?目前,大陸的經濟發展,資本家靠的還是廣大的民工支撐,而民工們的幼小孩子,也成為促進中國工商發展,犧牲自己的小小奉獻者。

◎念整年望眼欲穿! 民工大城會孩兒

清早6點半,上海街道行車不多,卻有個角落已經動起來!外地民工:「一年小孩子就來這一次。」

外地民工:「小孩子比大人多。」

家長在閘門口望眼欲穿,大大小小的孩子下巴士,彷彿校外教學結束的場景,但黝黑膚色、麻布袋行李,清楚透露,他們不是上海人。記者:「從哪邊過來?」候鳥兒童:「湖北。」

記者:「是不是要搭很久的車啊?」候鳥兒童:「需要一天。」

◎搭車24小時!民工孩兒見爸媽 能忍

前一天中午從湖北利川出發,孩子們得在車上過夜,清晨才能到1600公里外的上海,沒有嶄新的背包水壺,有人手提的洋蔥重到快沉到地上,馬鈴薯連接送的大人都得雙手扛,但小朋友肯帶農產品當伴手禮,實在因為太少見到爸媽了。記者:「帶來上海給爸媽啊?」候鳥兒童:「嗯。」記者:「想說這麼大一袋?」外地民工:「這個土豆比上海土豆好吃。」

外地民工:「這是我小孩,大人在這裡(上海)打工,小孩放假了,肯定到這邊來。」

◎夏天進城骨肉聚 憐民工「候鳥孩兒」

中國大陸的「留守兒童」高達5800萬,在鄉下上學的這群孩子,每逢暑假像候鳥大批飛往城市,跟出外掙錢的「民工父母」短暫相聚,形成大陸獨有的「候鳥兒童遷徙潮」!

而同一時間在同個城市的另一頭,上海外環高速公路還要再往外,有一方被圈出的村落。

◎中國特殊「城中村」 民工子女齊聚

被高樓大廈跟快速道路包圍,這是典型的「城中村」,是大陸近10年城市快速擴張之後的副產物,外來民工錢不多,只能住在這來不及「被建設」、房價還沒「被炒作」的都會邊緣。

一大早剛起床,人人提尿壺往外走,這都市裡的村莊,誰能想到是在大陸最資本化的上海?而在這裡,從安徽來過暑假的余小弟,他的一天從再見開始。候鳥兒童表哥:「他自己在家。」

候鳥兒童母親:「我也要出門了。」記者:「您都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啊?」候鳥兒童母親:「大概下午,要到晚上才回來,那你們自己就…這裡忙吧…,好、再見再見。」

◎大城市邊緣!城中村2坪小房 有溫情

爸媽跟表哥一一上工去,4個人的家是不到兩坪的空間,小候鳥要覓食,桌上一盤冷菜,餓了,他自己熱。記者:「每次來上海都在做什麼?」候鳥兒童:「看電視。」記者:「在老家沒有嗎?老家沒電視?爸爸是做什麼知道嗎?」候鳥兒童:「貼牆紙的。」

TVBS記者廖珮君:「夏日遷徙到大都會的這些候鳥兒童,說是暑假要來見爸媽一面,不過真正見到面的時間非常少,大多時間還是得待在家裡,最喜歡的只剩下電視裡的小天地。」

曲折的弄堂上下,隔出一間又一間的房,租金約合台幣1800,每一間就是一戶人家。TVBS記者廖珮君:「欸、請問一下,請問一下,就是你們都幾歲啦,唉呀、幹麻看到我就跑。」

上海就學民工子女:「害羞,這3個害羞。」

上海民工子女:「來一下嘛、來一下嘛。」記者:「來一下,你幾歲啦?」候鳥兒童:「12歲。」記者:「那是從哪邊過來?」候鳥兒童:「河南。」記者:「來這邊過暑假,待多久?」候鳥兒童:「兩個月。」

◎小「候鳥」為民工爸媽省 入城市節儉

接受採訪,害羞得背對鏡頭,縱使初次見面的人好比我們,也能清楚分辨,誰眼神飄忽?誰很大方?誰只是來上海過暑假的候鳥?誰又是民工爸媽帶來上海上學的孩子?記者:「上海跟河南最大的不一樣是什麼?」候鳥兒童:「人也不一樣、說話不一樣。」

上海就學民工子女:「我哥哥還罵我。」記者:「他剛剛罵妳啊,為什麼?說妳把他推給我們?」上海就學民工子女:「嗯。」記者:「沒事沒事,他可能只是害羞而已吧。」上海就學民工子女:「小心有車子,我估計他心裡肯定很想來這(受訪),但又不好意思採訪了。」記者:「為什麼?」上海就學民工子女:「因為我也是這樣。」

◎想永留爸媽身邊 民工孩兒放心底

外地民工:「像這個小孩都是在這長大的。」記者:「像這她們這種啊,這邊長大的啊?」外地民工:「就是往你鏡頭上衝的,老家來的什麼的都怕人。」

戶籍問題、貧富差距,是媒體旁觀的社會現象,但對他們來說,是不得不屈就的切身無奈。記者:「有沒有想把他帶來上海住、長住。」外地民工:「呃、沒有那個本事。」記者:「怎麼說,戶口嗎?」外地民工:「條件不行啊,我想掙錢回家啊。」

記者:「會不會一時見到他們(父母)不知道要講什麼話,因為很久很久沒見了。」候鳥兒童:「對。」

◎民工孩兒找爸媽 癡癡等親人來接

這一天,我們再回到客運車站,卻發現有孩子等了好幾小時,還是沒有人來接。候鳥兒童 :「啊、車子來了呀。」

上海民眾:「等了好長時間就是說,好長、好長,6點多一點就在,我剛剛就在這兒。」記者:「可能爸媽忙吧,對吧。」

◎一世親情幾多辛酸 民工孩兒堅強

做個都市的夏日過客,小候鳥們尷尬地面對上海,說是遷徙吧?但其實還是在留守,地理位置是在都市,但心理位置,卻還是留守在都市人生活以外的一塊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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