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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步一腳印】刻紙追夢的女孩

記者 游皓婷 報導
發佈時間:2014/05/25 23:02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07:06

資訊:紙雕文創者 成若涵 粉絲專頁:以紙,雕成。若涵 信箱:cheng.johan@gmail.com

燈光下展示紙雕,意外發現的光影變化,像皮影戲,人物動起來了,年輕女孩成若涵,用筆刀讓一張紙有了生命力,這一幅《台北東區後巷》,看見逛街人潮,從東區SOGO百貨,一路延伸到茶街,作品去年在台北松菸展出,而這只是他發願完成,「紙雕版台灣百景上河圖」,其中一小部分,創作起點,要說到4年前那一場車禍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當下我還不知道,我的腳是被排氣管最前頭,很細的鐵管被壓住,那一塊是很大塊白色,有點凹下去的白色,隔天去醫院以後,才知道說是三度灼傷,組織真皮、皮下組織都壞死,所以隔了一個月之後,我才去植皮,其實你又不是靠一雙腿吃飯,或是去吸引別人目光,其實你自己過得開心就好,這個腿(傷)說不定是開啟,你另外一個人生想法的傷口。」

車禍導致右腿三度灼傷,成若涵必須在家休息,百般無聊,當時他剛從台大畢業,跟多數青年一樣,對未來工作迷惘,養傷的日子,成若涵想起從小懷抱的創作夢,第一幅紙雕作品《KTV》,慶祝自己車禍出院,媽媽的朋友發現她刻的不錯,於是請她雕一幅金山老街鴨肉店,一口氣刻了200多人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阿姨在這邊,這個,她是六日會到這邊叫賣,她姓王我們都叫他王阿姨。」

金包里廟口鴨肉店,成為台灣百景上河圖第一塊拼圖,鉅細靡遺刻畫出鴨肉店人聲鼎沸,端盤子、點菜、吃飯,就連鴨肉哪個部位,要賣多少錢都看得到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自己雕自己好像雕不太像,所以我就雕背面,這是我男朋友,這是媽媽跟妹妹。」

這一幅作品,在大陸參賽拿到第3名,成若涵並非美術科班出身,卻能掌握人物的細緻互動,一刀一轉,用細小挑戰極大,圖案空隙不到0.5公分,他設定作品目標,用3年刻出台灣百景上河圖,長20公尺寬1公尺,想仿造北宋名畫《清明上河圖》,將京城的繁華,市井小民的生活,濃縮在長卷中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鉛筆稿其實畫得很精細,那邊要怎麼樣,都會把它畫出來,不是說一個大概的素描稿,是精細的鉛筆稿,其實我只要跟著我畫過的東西去雕,不太會斷掉。」

即便畫草稿,也看不出一絲草率,成若涵背上相機,蒐集台灣土地上的感動,走進台北大稻埕,彎進小巷弄,年輕女孩為了紙雕創作,忙著勘景,對舊文化感到興趣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看一下你們的刻鐵皮字可以嗎?我是做紙雕,紙雕跟這個鐵皮雕,可能概念差不多,(回來了啦),喔,回來了。」

這一間刻鐵皮字店,在大稻埕開店50多年,純手工技藝,或許早被多數人遺忘。

刻字店老闆林柏占:「常常敲,都是打釘子,很少敲到手啦。」

店裡來了年輕訪客,老闆話匣子一開停不了,成若涵邊拍照邊發問,心想,他的紙雕,或許能複刻當年的美好時光。紙雕創作者成若涵vs.老闆:「賣頭的意思說,我們做外銷,以前沒有貨櫃都是散裝,每個貨品都要用木箱裝,釘起來,要刷這個板子,台灣製造或是重量。」

老闆賣力敲刻鐵皮字,成若涵按下快門,拍下這一張照片,畫草稿刻成紙雕,掛在牆上的鐵皮字,也被縮小比例,成為大稻埕記憶的一部分,其實網路上,不乏網友寫遊記,全台各地老街古蹟,照片也不少,成若涵卻甘願挑一條最累的路,一步一步蒐集感動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如果你沒有親自到這個地方,去跟這邊跟那個人接觸,其實你的感動跟深刻,跟你的體會是落差很大的,如果我只有這些照片,我可能還是可以雕刻出來,可是我覺得那就缺少,我在裡面的生命力跟感動的部分,不然其實我本來也不是一個很會交朋友,或是跟容易在外面跟大家打成一片的人。」

如果沒有親自造訪,何來真切的感受,嘉義東石蚵田,記錄烈日下漁民揮汗工作,台南老紙店,有台灣最古老的手糊帳本,台南土溝村,遇見親切的阿嬤,把握好天氣曬被單,但是想當一名全職的紙雕工作者,沒有名氣、沒有收入,為了錢,必須對生活做出妥協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那時候我算過最多好像是,11還是12個時段做家教,就是希望可以維持,每個月有3萬元以上收入,因為家教沒有那麼穩定,雖然紙雕一開始成本不高,家教還是能支付材料成本,還有生活上、學貸的費用。」

同時她要求自己,早上7點「上班」,地點在床邊的工作台,一天要低頭刻8個小時,很傷眼力,父母親默默成就女兒的夢想,媽媽有時候會當觀眾,坐在床邊陪著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vs.成爸爸:「我的感覺是他們不是不支持,就還滿支持的,但他可能不好意思說,這個支不支持也不用太…,反正妳想怎麼走就怎麼走,順其自然就對了,她自己走(創作),有一天她不想走,我們也不知道,我能幫的就幫,幫不了的就沒辦法。」

成爸爸幫的可不只是小忙,在畫框裡放LED燈,裝變壓器、接電,幫寶貝女兒的作品亮起來,新竹初秋,曬柿餅的午後嬉戲,樹蔭下小朋友玩跳繩,大人戴斗笠曬柿餅,光線讓作品變得更立體,成就感帶給若涵信心,但分心做家教賺生活費,創作時間被嚴重壓縮,當時她發現網路上,有人從國外引進「群眾募資」的概念,可以向網友募集啟動夢想的基金。

成若涵vs.募資平台創辦人林弘全:「你也不是一次創作巨幅的作品,你本來就是一段一段,所以你從一段一段過程…。」

成若涵將台灣百景圖的夢想寫成計畫投案,意外打動110位贊助人,原本想募資16萬,最後募得23萬,超出預期,拿到旅費,也獲得繼續下去的力量。

成若涵vs.募資平台創辦人林弘全:「當時本來想說作品做完以後,再寫文字,可是可能,(會忘記)對,會忘記,所以我要先把一些(先描述)感覺寫出來,在花蓮回來我就有寫。」

藝術創作難免碰到「亂流」,也不能用時間衡量,《台灣百景上河圖》,原本設定在明年完成,目前進度只有1/3,當初募到的23萬,不到半年就用完了,成若涵沒有忘記她對贊助者的承諾,那也是一份發自內心的感激,另闢財源接案子,幫出版社做工具書、賣紙雕卡片,她說一定會完成《台灣百景上河圖》。

紙雕創作者成若涵vs.美術社老闆:「老闆,不好意思,我想要裱這個,那你挑一個,你要什麼色?深色、淺色?嗯,這樣不錯耶,好看。」

這一幅作品,記錄成若涵到花蓮山上,跟著布農族獵人爬山打獵,這次幫作品裱框,是準備寄到南部連鎖書店參展,感覺的到她的知名度正慢慢累積。紙雕創作者成若涵:「它是我生命中不能放棄的東西,就是,我在想,如果我今天去一個地方上班,然後如果我要結婚,我老公要求放棄我的工作,在家帶小孩,我可能會願意,可是今天我做的是紙雕,如果今天我的老公叫我放棄我的工作,就是不可能,它(紙雕)是我生命中,永遠不會缺席的東西。」

用一把筆刀刻劃感動,成若涵把台灣在地風情、奔放的市井魅力,濃縮在一張紙上,也幫自己找到生命的熱情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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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紙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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