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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步一腳印】跌跤不算啥! 破產老董60歲再創業

記者 吳安琪 / 攝影 曾福強 報導
發佈時間:2011/01/30 22:17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這天一進歐維邦、徐繁華夫妻的廚房,就見好大一盆核桃,原來核桃去了殼,還要洗。歐太太徐繁華:「維邦,可以嗎?」歐維邦:「可以,第一鍋的水好髒啊!」 洗出來一堆皮跟渣,不過歐維邦洗1次不夠,還要洗2次、3次。歐維邦:「你看,乾淨多了,對不對,白白的。」

洗乾淨了,再充分浸泡,然後低溫烘乾,算算還得將近一天功夫,才好做南棗核桃糕。徐繁華:「很多人不洗,它就多了5%的重量,但是吃起來口感就不對。」

鏡頭外喊話過來的,是太太徐繁華,她正準備要切蔥,那又是另一項了,要製作的是辣椒醬,一大盆的蔥昨天洗好,已經晾一整天。徐繁華:「蔥要充分的乾,越乾,煮下去越香。」

蔥也特別挑過,來自宜蘭三星,有生產履歷的蔥,香的很,可是內含的硫化物,也讓人猛流淚,徐繁華倒還是氣定神閒,10年前,她已經流過很多眼淚。徐繁華:「他是2000年發生事情的,我記得那天是6月30日,他那天很特別。」

在那天之前,歐維邦經營一家貿易雜誌,在台灣憑外銷打天下的年代,雜誌也辦得有聲有色,只是隨著媒體與經濟環境轉變,雜誌經營碰上困難。

徐繁華:「那天我是已經訂了機位,要到美國去參加特會,一段時間,我要去半個多月,那天他公司,經營了26、7年,從來沒有過的,他那天,公司發生了一個退票,2千萬,我知道了,我就說,欸,歐維邦啊,你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情,我今天晚上飛機要不要飛啊?我要不要走啊?我那先生啊,他一向很信自己的,他覺得,他說,我告訴妳,我公司建造的根基很穩固,沒有關係,不會有事的。」

只是接二連三出大事了,歐維邦後來引進外援,並且拓展網路業務,希望扭轉頹勢,沒想到太信任人,結果1年多時間,債越積越多,公司資產卻被人拿走了。

歐維邦:「就心不甘、情不願的,當然有啊,但是我們是基督徒,我們一切的不滿意,由上帝幫我們處理,不要含怒啊,也不要心存報復啊!」

歐維邦還是跟當年一樣,到底發生甚麼事,他誰都不願多提,只是徐繁華不只不再是董事長夫人,還要面對難堪。徐繁華:「還有黑社會的討債公司,來我們家討債,而且很多的不實際的話,不真實的話 謠言很多,因為公司員工多,接觸面也多,所以各人說的都不一樣,所以有很多的冤屈。」

徐繁華說,當時只有堅定的信仰,陪她撐著過,不過本來是一家支柱的歐維邦,卻就是撐太過了。徐繁華:「他這個人哪,很ㄍ一ㄥ的,大男人主義,他不服輸的,後來到了2002年2月,11日,那個日子我都記得,因為那天是主日,我們要去做禮拜,他中風了。」

還好,那次中風,沒傷到神經中樞,從鬼門關險險擦過,只是住院、治療,免不了了。徐繁華:「他在醫院裡面,我就更生氣了,為什麼呢,他在醫院裡面,他就開始想,他沒想他的病,他想以後怎麼過日子,他就在醫院裡面想…,他就跟我女兒說,妳去幫我想辦法,我要登記一個公司。」

這根本是把醫生交代,要好好休養的叮嚀,拋到腦後,歐維邦則說,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啊!歐維邦:「躺在病床上的時候,我在想,說實在失敗過的人,沒有悲觀的理由,所以我就覺得,我要樂觀起來,我要另外找一條路,所以我在病床上就寫了,一個農業投資的企劃書。」

徐繁華:「我很嘔啊,我就想,你搞得麻煩,已經夠大了,你還要有,你60歲了,62歲了,你還要東山再起啊?」

徐繁華本來的想法,是做些小菜,賣點小錢就好,別那麼累。徐繁華:「我心想夫妻同心嘛,主耶穌,他沒有跟我同心欸,他想做事業,而且錢從哪裡來,還有,哪有體力啊,又負債又老又窮又病,這做什麼啊?」

太太後來是依了先生的想法,只是廚房裡的氣息,這時候也真嗆啊,除了蔥,現在還加上辣椒,歐維邦母親從四川,帶來的辣椒醬配方,辣椒一定要夠辣夠香,徐繁華特別挑,台灣本地生產的。徐繁華:「我們台灣辣椒香,本地的、新鮮。」

過去徐繁華用手切,好幾次被那股熱辣灼傷,現在用機器,操作時也要注意。徐繁華:「我這樣切法呢,好像手切的,不是用攪的,最接近我的手切的方式。」

辣椒被攪爛出汁的話,香辣精華是會被破壞的,徐繁華還有個祕訣,跟大家分享,就是趁冷油,就下辣椒,才能鎖住那股辣香。徐繁華:「好,我可以開始了,他在準備我就可以開始,維邦,我的漏斗。」

歐維邦是當然助手,還有很多東西要幫忙遞,隨著辣椒跟油熱到100度,陸續要加入剛切好的蔥、黑豆豉、大頭菜等等,只是濃濃辣香,也讓一廚房的人,又咳嗽又打噴嚏。徐繁華:「七竅都通了。」

徐繁華習慣了,董事長夫人時期,她就常炒些醬料小菜,跟親戚朋友分享,後來跟先生重新攜手打拚,幾十年,她就這樣,在鍋邊翻著攪著。徐繁華:「換個手啊,不用不用,因為我知道,我知道哪些地方有問題。」

有問題,指的是有些地方,可能是火勢旺一些,或者火候不夠,都要翻攪挪動,徐繁華說自己一直,喜歡在廚房摸摸弄弄,沒想到有一天能靠這個生活。徐繁華:「我記得第一次去賣辣椒醬,第一次拿到錢的那天。」

那是歐維邦中風後,3個月的事。徐繁華:「我拿了那筆錢,960元,唉呀,好久沒拿到錢了,好久沒收入了,第一個收入的時候好高興,說我可以有收入了,我可以用我的手,可以賺錢了。」

連1千元都不到,可是這至少,是個重新起步的基礎,讓夫妻倆感念的,還有歐維邦的台大老師,方祖達教授,方老師是農產品加工專家,那也是歐維邦在台大園藝系念書時,一門重要功課,所以即使在小廚房,他也知道怎麼不用機器,做真空封罐,而且辣椒醬之外,其他食品,歐維邦也有些想法。

歐維邦:「為什麼(麵條)要用硼砂,我能不能用別的東西取代它,我就一直想,後來被我想到了,就是甲殼素。」

回想起來,在那之前,把保健食品放進麵條的業者不多,因為技術上有些困難,不過歐維邦學有專長,還有過去的老師同學可以請教,加上那時公司沒了、又中風,被迫閒下來,剛好有大把時間做研究。歐維邦:「我覺得吃健康的東西,挽回自己健康,是積極的做法,吃藥讓自己不再惡化下去,或慢慢好起來,那是消極的做法,所以我就開始讀很多有關健康的書。」

就這樣,歐維邦做出沒有防腐劑疑慮,而且Q彈耐煮的日曬麵條,黃色、綠色、紅色,則是他又加入了南瓜、明日葉、紅麴的成果。歐維邦:「我就覺得,欸,我因禍得福欸,要不是我病,生病,我怎麼會去想,怎麼解決清血管的問題咧。」

而這個因禍得福的麵條,簡單拌上番茄泥、辣椒醬,就是營養美味的一餐,或者徐繁華還玩出一個烤麵的花樣。徐繁華:「我都喜歡來玩一玩。」記者:「就玩一玩就試出來了?」徐繁華:「是,我覺得烤麵還滿受歡迎的。」

一樣,準備起來很簡單,煮熟麵條鋪進烤盤,放上菜、肉,時間到,又是一道美味。徐繁華:「有沒有聽到一個脆脆的?」

有鍋巴呢,喜歡焦香味的,還能再烤久一點,當然還是少不了,夫妻倆自製辣椒醬。徐繁華:「最先發現我們這個麵的,是朱慧芳跟黃仁棟,她就說,欸,有這麼好的麵,還有這麼好的辣椒醬、XO醬,為什麼讓孩子吃泡麵。」

這樣的健康好味道,當年很快在有機界傳開口碑,也把夫妻倆的創業路打得更寬,特別的訂單來了,現在做的就是其中一樣,有人喜歡牛奶糖那股甜香,可是怕市面上一般牛奶糖,不知添加了什麼東西,怎麼辦呢?就交給歐維邦夫妻研究吧!

歐維邦:「他跟我們說他的理想,就像一個建築師,你想要怎麼樣一個空間,我來幫你做,做好你再來看模型也好,看藍圖也好、看樣本也好,你覺得不錯,我就給你量產。」

就因為要讓講究健康的客人覺得不錯,夫妻倆從用料就注意,現在用的鮮奶跟乳脂,都是夫妻倆拜訪牧場,確定畜牧以及集奶過程,安全無虞,採購回來的。歐維邦:「一邊倒、一邊看那個重量,要很精確,哪一次失敗是幾度,哪一次失敗是某個東西,多了幾公克,都能夠找得出原因。」

這個過程的精密,也直比蓋房子,夫妻倆細細記了一本密笈。歐維邦:「我每一個過程都記錄,因為不同的溫濕度,不同的環境底下,我都要做記錄。」

有時客人一句,甜味能再淡一些嗎?就夠夫妻倆忙了。歐維邦:「減糖不是說把糖減少就好,一減少以後,它整個結構改變,它所需要的溫度也改變,所以改變一樣東西,就是全個流程要改變,所以這樣不斷嘗試,就會耗費很多時間。」

聊起來,失敗的經驗真是不少,不過對於人生路上,曾跌過大跤的歐維邦來說,這些只是小顛簸,不會煩惱。歐維邦:「我們不會倒的,我們就是一直要研究、一直要研究,一直到研究成了,那個門檻越高,跟的人就越難。」

聽來還有著當年,董事長時期的豪氣,只是當然,第一線執行的大廚,還是太太徐繁華,眼看著這又是好一陣,不能怕手痠地不停攪動。徐繁華:「鮮奶裡面有蛋白質,蛋白質當它加溫,它會整個膨起來,乳脂整個浮起來,所以不能快。」

還好因為鍋裡,沒有人工合成香料,都是天然產物,這股奶香味聞久,一樣舒服不膩。徐繁華:「我們呢,是完全用奶,奶裡面的水分很多,所以要煮得很久,所以我們這時間上就比,他們(工廠)那個慢了很多。」

到底什麼時候能好呢?歐維邦夫妻多管齊下,量溫度、量糖度,還有一項,就是旁觀的我們能享受的福利了。徐繁華:「就是這樣子,把它很快弄在鐵板上面,鐵板上冷卻很快,很快就把它搓起來,等它冷了以後就是,看看它的硬度、摸摸它。」

特選的鮮奶、乳脂,手工綿冰糖、一點海鹽,還有適量葛根粉,熬煮之後,原來有這樣的效果。徐繁華:「你吃吃看,好像麻糬,對,差不多了。」

當然,什麼時候算行了,還要專業的嘴巴判定。徐繁華:「嗯,還要再硬一點,再加一度,還太軟。」

而等軟硬適中,麻煩的還在後頭。徐繁華:「好了,現在下豆。」

這時候攪拌工作,一下子更吃力了。徐繁華:「好,交給你,這個,我是攪拌機。」記者:「怎麼加了豆那麼難攪啊?」徐繁華:「我們的豆子比別人多很多,我們幾乎都是在吃豆子,糖只是把它黏在一起而已,不像有的糖,只是加幾顆豆子,有豆子的牛奶糖。」

那麼,這個就是,有牛奶糖的夏威夷豆囉,接著還有個吃力,把牛奶糖壓平、切割,還好這2年,兒子回來,成了大幫手。兒子歐真理:「其實我念電子。」

跟現在做的,差別很大呢,本來一直在國外念書、工作的歐真理說,這2年因為看到爸媽年紀大了,於是回來幫忙,當年爸爸的雜誌社出事,後來再創業,那些過程,爸媽都沒讓他知道。歐真理:「他的性格就是,即使躺在病床上,他都還是跟你講,沒事啊,他的性格就是這樣,沒事沒事,過2天就出院了。」

徐繁華:「我們好像就是有那種硬性情,不願意,所以再困苦的日子,我們2個知道,連我們的,兒子女兒都不知道。」

夫妻倆現在有件事,倒希望兒女清楚明白,就是他們創業的理念,不只是過日子了,還要用好食材做出好食品,而且希望帶領台灣小農一起前進,以現在要包的鳳梨酥來說,有機鳳梨田、本土小麥農,夫妻倆都去拜訪過很多次,不嫌累。

歐維邦:「有樂趣,有樂趣的話就是,我昨天講的,就是不但在工作,也是在郊遊。」

這個鳳梨酥還有個挑剔的地方,客戶要求無蛋無奶完全素,夫妻倆也想方設法,做出來了,椰子油代替奶油,蛋則用卵磷脂取代,當然,不同食材,不同的物理性質,夫妻倆又得想辦法收服。

徐繁華:「那天天氣非常冷,寒流來,溫度計好低啊,它(椰子油)24度它就凝結了,所以越冷它就越硬,那天一做好,它硬得比我速度更快,所以整個不成形狀。」

NG品,就像這樣,其實一樣好吃,不過夫妻倆嫌不夠均勻。徐繁華:「所以我今天呢,一粒一粒做,一粒一粒下去,比它凝固的速度快,跟它比賽。」

徐繁華手下飛快,不過該準備幾個模子,夫妻倆今天有些算不準了。徐繁華:「以前是精打細算,後來這10年多,到今年底,10年半的日子,我說主耶穌,我怎麼越來越不會算,越來越傻了、糊塗了,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子,我才能過這,這麼痛苦的日子,才能走過來,我要天天數啊算,我就不要活了。」

徐繁華:「那個喜那個憂,是自己去定義,我不覺得那是憂,也不覺得那是苦,這裡面有很多樂趣,不斷地發現,不斷地好奇,有人說好奇心是青春的別名。」

最近就有個更大的樂趣,其實是更大的挑戰來了,核桃重新登場,將近一整天時間,經過充分浸泡,低溫烘乾的核桃,鬆香十足卻不會有火燥味,有客戶指定,用這樣的核桃,跟麥芽糖、野蜂蜜、純棗泥,製作不用砂糖、不摻粉的南棗核桃糕。

徐繁華:「我今年用的棗子,現在用的棗子,已經是從過完舊曆年,就開始有時間就剝,到現在的。」記者:「從年初開始就?」徐繁華:「嗯,年初就開始買棗子,一顆一顆地剝,到今年到現在才有辦法,面對今年過年,大概還是不夠。」記者:「啊,那是忙一整年?」徐繁華:「對。」

因為大費周章切一盆棗肉,大概就熬1/4盆棗泥。徐繁華:「很濃,所以你有沒有聞到,很濃的棗子味道。」

而忙歸忙,歐維邦說,要謝謝有人願意,把好食材託付到他們手上,讓他們測試。歐維邦:「他用的原料跟你一樣的,但是要怎麼樣做到好吃,中間的火候啦、時間啦,這就是要自己去不斷地嘗試。」

而且這一批做的量多,用上大鍋爐,溫度火候要求又不同了。歐維邦:「當然這就自找麻煩嘛 ,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子,我的東西才與眾不同。」

只是現在有個與眾不同,朋友都為他們搖頭。歐維邦:「知道我們在用食材的,這些好朋友就笑我們,他說人家是三分本、七分利,可是你們家所做的,是賣給誰啊,你們是七分本、三分利。」

歐維邦:「樂趣啊,看著別人吃我們東西,開心的樣子,我們也開心,這個等級,這個級次的,量就比較少一點,剛好,符合我們的體力,各方面,還可以做,那種大眾的、量大的,因為我們沒有體力可賣,我們經驗可賣。」

一邊聊著,夫妻倆還是緊盯爐火,小心量測溫度。歐維邦:「快了,現在就快了,現在開始飆了,你看它的氣泡越來越小了。」

經提醒一看,棗泥的顏色、稠度,確實有些不同了。歐維邦:「是不是可以我要試,因為現在還有溫度,核桃加下去,它又會再硬一點,棗,還沒核桃。」記者:「嗯,現在還沒核桃就很香了。」歐維邦:「嗯,可以了,可以關火了,好,下核桃,好,一邊要準備下一個,秤重量、入盤,現在最緊張了。」

因為這時鍋子還熱著,稍微不留意就焦。歐維邦:「真理啊,起鍋了,要壓啦要什麼的。」

兒子動作快,已經備好一個個鐵盤等著。歐真理:「這用手工壓平是很辛苦的,現在我們已經有機器可以壓平。」記者:「手工壓平很耗力?」歐真理:「很耗力,再冷的地方,我們都會全身都是大汗,累也倒是還好,就是問題,目前比較少人能接受這一塊,因為畢竟好的東西,價格都比較貴。」

所以要努力讓人知道,到底好在哪裡,歐真理現在就擔負起,包裝行銷、介紹產品的工作,娃娃臉的他,看來一副學生樣,其實已經當爸爸了。

歐真理:「我現在也有小孩了嘛,就會覺得說,像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多,大概90幾%,甚至100%都有過敏,就發覺到,接觸這行業才知道,過敏原其實從吃的問題,開始產生的。」

所以父母一路,從農場到廚房的講究,他很能理解接受。歐真理:「他們的龜毛,我覺得是很值得的,就是讓下一代能吃得健康。」

有了健康,才能跟在乎的人相守。歐維邦:「我覺得這10年是我這一生,最快樂的10年,過去忙工作,沒有跟家人更多的時間在一起,這10年來跟太太朝夕相處,不但一起生活,還一起工作。」

徐繁華:「走過10年半,再算一算、想一想,我沒有餓過,我沒有缺乏過,雖然沒有以前方便,要什麼有什麼,可是真的,好像這段時間還滿平安的。」

10年半時間,歐維邦現在過70歲了,徐繁華也過了耳順之年,這是大部分人退休的時候,他們不得不的創業,卻開創出不同局面。

歐維邦:「很謝謝妳啊,這10年來,不去想過去那種,生活得富裕的時候,只想到要接受,神給你的安排,祂另外開一條路讓我們走,妳就陪著我走,走到今天。」

徐繁華:「最重要,把你的身體顧好,我什麼都可以,我什麼都可以這樣走過,可是要有你健康的身體,我們才能夠走下去,不管這日子還有多久。」

夫妻倆就靠著追求健康,開始60歲後的創業路,起步雖晚,但相扶相持,還有兒子女兒接棒,10年前的破產,現在看來,其實正是累積真正財富的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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