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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浩劫重生--南亞海嘯週年】重回海嘯現場 災後重建實況(一)


發佈時間:2005/12/25 21:57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7/02 02:28

這個地方叫做PP島,是印度洋上最美麗的島嶼之一,去年的這個時候,如同往常來自世界各地過耶誕假期的遊客擠滿整座小島,但幾乎沒有人特別注意到剛發生的一場地震,更想像不到接下來的事。 PP島因為電影「海灘」而聞名,之所以受歡迎也因為它的地形特殊,它是建在一片狹長的白沙上,兩側都是海洋,這樣的奇特景觀,特別吸引人,但也可能特別危險,2004年12月26號早上10點鐘,地震後兩個鐘頭,三千多名島上的居民跟遊客同時震驚地看著兩座海灣的水,就這樣消失不見,沒有人想像得到後來發生的事,天啊,看那道巨浪,叫他們離開,快離開,希望沒有人在那裡,天啊,小心,沒有任何警告,整座旅遊聖地在幾秒鐘之內全部被沖走,只留下最堅固的建築物到房間裡去..。希望大家都沒事,你還好嗎?撐下去。在這一瞬間,PP島1英哩長的海岸上有1千5百多人喪命。 主持人詹怡宜:「各位晚安,我是詹怡宜,我們剛看到的只是一小塊區域,剛剛說到的,在1英哩的海岸中,有1500人喪生,不過後來在整座PP島,看起來有9千多人罹難,但是呢,這場災難,實際上到底對整個區域那一瞬間的影響是多少,現在的說法有人說10幾萬(人),有人說20幾萬(人),也有國際組織統計說甚至可能將近40萬(人),很難想像這樣子的巨變在這個時候會發生,那是發生在2004年的12月26號,一瞬間的事,我想我們今天在一年之後,來製作這樣子的專輯報導,目的其實不是在回憶這場災難,我們希望透過這場災難,能夠真正的看到人性,我們看到教訓,特別也要看到在一年之後,對人類所帶來的成長,你會看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,但是你也可能看到生命在一年之後,是這樣子的堅強繼續的在成長當中,那麼我們在今天先透過一張地圖來瞭解,當時的這場地震災難所造成的範圍影響有多少。」 主持人詹怡宜:「好,我們看到這個地震的震央,這個地點是在印尼的亞齊省,所以它從印尼這裡開始,然後後來看到包括泰國,包括整個印度洋的範圍,一直到包括斯里蘭卡,甚至呢,一直到東非到像是..這個東非的幾個岸邊的國家像是坦尚尼亞,我們看到這裡的數字,其實這個數字點出來的是,剛開始地震發生時候做的統計,那麼到了後來呢,其實這個數字是不計其數了,數字、地圖看起來感覺上好像是很有距離,不過接下來我們要看到的是真實人的故事,感覺上我們會更貼近,這次我們的記者呢很多記者重回到災難的現場,很多人是他們當時曾經到那個地方採訪,一年之後再去那裡看,同樣的地點,他們看過的地方,一年之後有什麼樣的不同?」 主持人詹怡宜:「我們先從一個人的故事來看起,是我們的記者張家齊,他到印尼的震央,也就是在亞齊省亞齊省的首府,叫做班達亞齊市,那麼他在這裡呢,找到了一個華僑,這位女華僑你會感動到她的故事,因為她現在是紅十字會的志工,但是你如果瞭解她的故事,你會知道在這場災難當中,她的女兒,她看到了屍體,她的兒子、她的先生後來她都沒有找到,只剩下她一個人,她如何能夠存活下來,甚至成為志工,我們來看看她的故事。 在紅十字會志工吳仙珍的引導下,TVBS在一年後重回南亞大海嘯的震央,印尼班達亞齊,說著台灣聽不是很懂的亞齊客家話,親切的慰問,讓人幾乎忘了仙珍也是災民之一。 我們來到吳小姐不太希望回來的家,海嘯陰影似乎時光倒流,這整面牆,還有這一道牆就是當時水的力量很大,就這樣整個沖掉,房間。 記者:「妳的房間?」吳小姐:「沒有..,全部沒有都就這樣把妳沖掉了。」 她沒有整理過屋內,因為所有東西都被搶光了,當時地震所有人都躲在街上,想不到漫天巨浪衝進市區,仙珍和家人只能往鄰居的鐵門上爬爬這個門啊。」 吳小姐:「是..,我的丈夫,我的孩子在這裡,在這個門上,我自己看到我的丈夫,我的家庭沖走,我很悲啊,我的女兒叫『媽媽』..,我..我叫她的名字美玲,就沒有看到了。」 短短五分鐘,一家五口只剩一人,連屍體都找不到,過了半年不和外界接觸自怨自艾的日子,吳仙珍收起淚水,加入志工行列。」

吳小姐:「我身為一個女人,自己做榜樣,如果連我都做得到,我相信大家也能重新站起來。」

跟著仙珍的腳步,我們循著一貫的爽朗笑聲,看著班達亞齊,這位婦人在海嘯時失去丈夫,選擇在菜市場賣涼麵,她說活著就有希望,雖然她背後這一片是20萬人死亡的印記,至於在殘破不堪的另一個角落,這一家有五個姊弟相依為命的故事,班達亞齊的共同記憶,就是每一家每一戶的後門。

當初都一樣海嘯沖倒牆壁,帶走家具連過去賣麵做生意的傢伙都沒了,除了怨天尤人,五姊弟搬出所有的積蓄,靠一碗麵、一碗湯站起來,他們擠出難得會說的一句話,說天無絕人之路,這時候我們才發現不只是仙珍很堅強,而是日子總要過下去,四位客家大嬸的笑聲和仙珍很像,他們高興的搬出慈濟送的米,因為這些來自台灣的愛心,讓她們能夠做出「粿仔條」「粿仔條」,維持全家的生計,至於一年前的12月26日那一天,她們笑笑什麼也不說,只說如果錢不夠也沒關係,反正大家都愛吃粿仔條。

記者:「這是你們的咖啡工廠?」張榕真:「對,沒錯。」記者:「大概是多大?」張榕真:「這一片都是,就是從那邊,那邊有那個小房子的,小房子就是到那邊。」記者:「整片都是你們..?」張榕真「原本都是,但是都被海嘯沖走了,被沖掉了。」

曾經來過台灣念書的張榕真,站在父親600坪的咖啡工廠上,回憶起努力工作的父親,在海嘯時,獨自一人在工廠遭遇不幸,淚水濕了眼眶,三十年的努力現在成了廢墟,一年之後,在外地念書的孩子們全部回到故鄉,要重建老爸的心血,海嘯的時候我們找不到他的屍體,想跟他說爸, 你看我們已經站起來了,我們不要讓你的努力付之一炬。

這一天基督教華人學校提前慶祝耶誕節,孩子的笑或許就是劫後餘生的最大希望,看到這樣的場景,仙珍反而像個興奮的孩子說她好喜歡小孩,還跟大家分享去年的耶誕表演,她的女兒是演奏長笛,這一說她沒哭,但很多人為她掉淚,我們問吳小姐為什麼還能這樣樂觀,她說因為她老公,最愛看她沒氣質的大笑,一年前,這裡是印尼大海嘯的震央,一年後我們看到了生命的韌性,亞齊人說他們要重新站起來。TVBS新聞莊其源、張家齊在印尼班達亞齊的採訪報導。

主持人詹怡宜:「莊其源跟張家齊,他們在印尼看到這個故事,其實這個吳仙珍的故事,你剛剛看到她最後笑容可掬,看起來能夠這麼開朗,那麼我們讀她的資料,其實她之前曾經經過三個月的整整完全封閉她自己,甚至也不敢回到家,這樣子的經歷,但是後來她不只體會到日子還是要過下去,她甚至也覺得她願意幫別人去過下去,其實在這個地震劫後餘生的地方,我們看到很多的這樣子的人性光輝的故事,那麼接下來另外一組記者是林宏宜跟張志旻,他們到的是泰國,其實他們到泰國這個地方,大家知道在普吉島,那個時候是很多觀光客在那裡,面對到這樣地震的衝擊,那麼之後也實在很難想像,是怎麼樣能夠恢復繼續的有觀光、有生意,能夠繼續重新開始,那麼林宏宜在這裡也有相當多的感觸,甚至呢, 他也看到了在一個小學那麼這個叫做希望小學35號的地方,這裡你實在很難想像在這裡總共奪走5千條人命,很多小朋友都是孤兒,甚至這個小學同學彼此之間都是孤兒,這樣的學校怎麼上課,我們帶您看現在的狀況。

記者林宏宜:「我現在所在這所學校呢,就是海嘯之後成立的一所海嘯孤兒學校,那麼事實上呢,在攀牙這個地方,去年海嘯發生的時候總共奪走了5千多條人命,那麼因此呢,這個學校裡面每五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是『海嘯孤兒』,希望小學35號收容了619名受到海嘯衝擊的學生,每個人來這裡的理由都不一樣,有的是父母因為海嘯失業,付不起學費,有的是被海浪捲走了雙親,去年12月26日開始被稱為『海嘯孤兒』,躲在桌子底下的是今年六歲的阿普(Pooh),大家一起唱歌,阿普就是不肯唱,海嘯捲走了阿普的媽媽,老師說從那天開始阿普就很少說話,有時候對同學還有暴力傾向,同一個教室同一個班級他也是海嘯孤兒,他叫小乙(Eih),今年五歲從小沒有爸爸,海嘯又帶走了他的媽媽,小乙跟外公相依為命,進到了『希望小學35號。』

他們跟同學一起玩,一起鬧,學校彌補他們失去的家人..,來幫助他們的義工來自世界各地,也有泰國的醫生,開著彩色的麵包車來幫海嘯孤兒作健康檢查,小朋友願意忍痛來搽藥,因為搽完藥,他們可以獲得一張圖畫紙,這些孤兒要求的並不多,我告訴他們聖誕節每個人可以獲得一個禮物,一個小朋友告訴我『我要一個家』,我當時傻住了,在攀牙我們找到了寫下『海嘯神話』的毛坎族人,他們是泰國的原住民,他們的神話是這樣的,海嘯來襲前夕,毛坎族的長老接連三天作了一個怪夢,夢中海洋變成一片鮮紅,長老看到一個金髮女子不斷掙扎,長老的直覺這是一個不祥之兆,大水來的前一刻,長老看到海裡慌亂的魚群,馬上要族人往山上跑,村內的人因此全部躲過一劫,現在靠著政府幫他們重新蓋的高腳屋舍,他們展開新的生活。

離開攀牙,我們搭乘一個多小時的快艇,前往另一個海嘯重災區PP島,這棟也是受影響屋頂整個沖走了它的牆上面.,樓下的牆跟柱子還在那一家飯店。你注意看到屋頂還是壞的,正在裝修當中,還沒有修理好,大PP幾乎被海嘯毀島,如今該開的商店全開了,島上80%已經恢復舊貌,還有部分的度假村正在加緊趕工,喀比省的省長陪同我們視察重災區,對PP島許下了這樣的承諾,要讓這麼美麗的島嶼比以前更美麗。

 

這樣的美景曾經被稱為「人間最後一片淨土」,海嘯過後,上帝又把這片淨土還給了我們,好的,現在來到這邊呢,就是李奧納多拍攝電影『海灘』的拍攝場景,那麼在海嘯過後一週年,你可以看到現在現場呢,整個觀光客已經慢慢的陸續回籠,可能本地人怕碰到鬼吧。

當大家還在猶疑,不敢來的時候,這對來自澳洲的夫妻在普吉島一住就是半年,和居民變成了好朋友,即使他們(普吉居民)歷經極度悲傷,他們還是展現純真,展現他們的笑容。

位在巴東海灘的這棟飯店原先一樓被海嘯全毀,短短幾個月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模樣,當您幾乎已經遺忘海嘯的時刻,普吉島居民已經很快地重新站了起來,一場海嘯讓人類學習如何與大自然相處,也讓我們看見人類堅強的生命力,TVBS新聞林宏宜、張志旻普吉島採訪報導。
 

主持人詹怡宜:「我想可能你也會覺得很驚訝,看到這樣子的畫面是剛才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觀光聖地,跟我們一開始鏡頭,想像得到的突然之間一陣海嘯沖過,那麼到處是屍體這樣的畫面,已經很難可以連結在一塊兒了,那麼到底是誰能夠讓這個地方有這樣重振的效果,其實是不少人的努力,除了包括當地的居民,他們很堅強的站起來,那麼因為他們要繼續活下去,所以繼續需要恢復生機,除此之外呢,還有一群人,他們叫做PP國際救援的團體,那麼這群團體其實是一群不是當地人,他們都是外國人,很多外國觀光客組成的,因為他們很不希望這麼一個拍攝『海攤』一個漂亮的地方突然之間消失,所以他們就號召了60萬的觀光客,甚至他們自己出錢出力在這個,不是他們自己本國的土地上,他們想要重振這個地方,那麼他們這一年到底做了哪些事,其實他們很認真的希望把一個小島就能夠在一年恢復生機,於是呢,他們曾經有一個功績,就是最近得到了時代雜誌的2005年亞洲英雄人物,我們帶您看這群亞洲英雄做了什麼事。」

金黃色的沙灘,清澈的海水,PP島景色如詩如畫,被形容是人間天堂 ,電影「海灘」在這裡取景,把PP島最美的一面呈現世人面前,一場大海嘯卻將PP島推向地獄,這是海嘯發生前幾分鐘遊客所記錄下來PP島的片刻寧靜,不久之後,高達六公尺的大浪湧向PP島心臟地帶,七成建築物瞬間被摧毀,島上近一萬名觀光客和居民有多達四分之一罹難或失蹤。

面對這場世紀大災難,就連泰國官方都一度灰心,宣告PP島再也無法重現昔日的美麗與歡樂,不過一群志工不分國界、年齡和性別,以堅強的意志和無私愛心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創造奇蹟,他們的名字並不特別響亮,就叫做「PP島國際救援組織」,但是所做的事情卻比一個國家的政府還要多,去年大海嘯發生,多數人想辦法逃離傷心地,幾名倖存下來的外國觀光客卻選擇留下來,和當地居民組成「PP島國際救援組織」。

在完全沒有物資和管道的情況下,透過手寫傳單、招募志工以網路來籌募資金,從協助失蹤者的身分鑑定到替災民送清水和食物,甚至PP島上多達七千噸的斷垣瓦礫,都是這群志工以徒手方式一一清理乾淨,除了沒有薪水,一天24小時待命,日夜不停的工作 ,但是卻吸引更多人加入。

到目前已經有6萬名志工透過「PP島國際救援組織」為島上居民出錢出力,最近志工們更鼓勵PP島的孩子們將親身經歷寫成童書出版,一本本創作都是傷心回憶,卻也是走出海嘯創傷最好的一種方式,志工們說,幫助島上的海嘯孤兒是現在最迫切的任務,海嘯帶來的精神失調創傷,特別是情緒上的創傷,我們還在協助孩子們復原當中,透過像我們這樣的團體讓情況得到改善,我們替孩子辦下午茶談心,讓孩子們彼此緊密聯繫,舉辦派對等等。

好讓他們趕緊從創傷中走出,志工的精神感動許多人,還吸引了不少歐美民眾辭了工作,特地飛來PP島加入這個大家庭,這一年來,齊心重建了兩百多家商店,種植了300多棵椰子樹,以及一座座的學校和醫院,因為這群無名英雄的默默付出,PP島重新站了起來。

主持人詹怡宜:「好,我們看到不只是金錢的救援,重要是這些人繼續留在這個地方,來幫助這個地方,我想這個故事可能也讓大家聯想到在台灣曾經發生的921震災,那麼在那次地震之後也是,除了大家有錢出錢之外,很多人更是有力出力,後來一直深入到災區,那麼台灣的很多精神,其實後來這個經驗重新搬到這個災區,所以我們看到現在在印度的附近、斯里蘭卡在斯里蘭卡的災區,這個地方災情很嚴重,之後呢,我們想像不到的一群台灣人他們到了斯里蘭卡在這裡成立台灣村,我們帶您去看台灣人做的事。
 

位於斯里蘭卡東南方的漢班托塔,在南亞海嘯之前,當地居民不曾聽說過台灣,甚至連台灣在哪裡,可能都一問三不知,海嘯過後,在中華民國原始佛教三摩地學會創辦人強帝瑪法師奔走下,匯集了包括中華民國紅十字會、法鼓山慈善基金會等,超過80個民間企業團體所捐贈的善款,在當地興建了一個可容納1千戶房舍的台灣村,第一批300戶更在今年9月完工,讓沒有邦交的土地上掛上了中華民國的國旗,我們的捐款也是來自台灣人民,只要能夠符合做人道工作的,能夠對他們的生活有改善有幫助的,我們本來就應該給他們支持,拿著海嘯摧毀家園的照片,面對新的家園,災民由衷感謝,來自台灣人民的愛心,終於擁有自己的房子。災民:「很滿意,謝謝台灣人民。」

新的家具、新的床、新的廚具,這些災民重新恢復各項生活機能,紅十字會更將提供當地興建水塔以及幼稚園的經費,讓居民從海嘯陰霾中重新站起來,透過善心人士的耕耘,台灣人民的愛心傳播到了數千公里外的國度,在台灣村裡溫暖了每一個最需要幫忙災民的內心深處。災民:「謝謝所有台灣人,從內心深處祝福你們。」

我們看到斯里蘭卡人對台灣的感謝,在這麼在遙遠的地方有台灣人的身影,好像這個時候我們看到這則新聞,台灣跟國際事件似乎又有了更貼近的感覺。

在我們的現場記者張惠民,她是一個記者,但是在去年發生南亞海嘯的時候,我們也可以說她是倖存者,因為她是以觀光客的身分,當時在那裡,所以對她來說這一切的故事不只是採訪經歷,而可以說是生命見證。

主持人詹怡宜:「今天是12月25號聖誕節,那麼對聖誕節來說,很多人覺得這是一個團圓的節日,也有很多人會印象這是一個,可以去玩樂度假的節日,那麼在去年這個時候呢,我們的記者張惠民,她就是抱著度假的心情到了這個普吉島,但是後來碰上了這場世紀災難,今天惠民在我們的現場,其實我想,主要我們也不是特別要來回憶,而是我們想要來瞭解一下,在這場災難之後對妳特殊的影響,惠民。」
 

主持人詹怡宜:「那個時候本來是去玩的,去過耶誕節,所以妳那時候是在(2004年12月)26號發生的時候,其實妳已經準備要回台灣了。」

記者張惠民:「那時候還沒有,那時候其實很湊巧,我本來那天早上要去PP島,然後是因為前一天晚上去看一場秀,結果太晚了,沒有辦法訂船票,有時候真的在想說,如果那時候我真的當天人在PP島的話,我可能沒有辦法活著回來,然後那個時候,不過..我們那天也很湊巧的起晚了,所以我們那時候是正好是海嘯發生前大概30分鐘,我們起床,然後要往海邊的餐廳走,結果沒想到就在接近海邊的時候,就看到大家在大喊,在尖叫,然後那時候我們本來很懷疑說發生什麼事情了,結果過了沒有..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喊『Big Wave』 大浪,然後大浪,我們想說大浪應該沒什麼嘛,結果沒想到接著下來我們就看到像是電影情節一般,大家尖叫著翻桌子、翻椅子,往後撤離,然後水就是在後面追著跑。」

主持人詹怡宜:「所以妳也是在那邊跑。」

記者張惠民:「我們就馬上跑往飯店的方向跑,因為我們知道飯店比較高,當我跑到飯店的大廳上面的時候,我看到有人被捲在水裡面,其實真的試圖要去救他,可是水很急,而且它已經形成了漩渦,那後來是看到他被捲往的地方有人拿個長竹竿了,那那時候水也很快又漫上來了,我們就只好趕快往樓上衝。」

主持人詹怡宜:「所以幸好妳是來得及跑到樓上的?」記者張惠民:「對,這很難想像。」

主持人詹怡宜:「妳那時候有沒有一瞬間覺得妳可能沒有辦法存活?」記者張惠民:「有那種感覺,因為其實水真的是離我很近很近,然後..而且這大浪其實不只來一次,我們在那邊最熱鬧的巴東沙灘那邊,大浪來了三次,其實第一次水退的時候那時候就開始發揮可能職業本能,就很想下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,結果就快走到那個外面的時候,第二波大浪又來了。」

主持人詹怡宜:「又趕快往上衝?」記者張惠民:「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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