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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聞念真情】11寇首非我所願 「老沈」69歲熱情

記者 方念華 / 攝影 張志旻 報導
發佈時間:2007/03/15 21:24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沈富雄,這個名字在新聞裡,常常和驚天動地的事件連在一起;例如,2004年總統大選投票前2天,關於陳由豪進官邸的記者會,或者像今年,11寇的大帽子,弄得他好像是寇首,沈富雄並非自願捲入這些「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」的話題;深度採訪沈富雄,發現他性格裡有些活蹦亂跳的因子,註定了,要讓他沒辦法被忘記,一起來看,沈富雄的奮起。

說眼前的沈富雄,69歲了,觀眾,您會嚇一跳吧?虛歲差1,就70;沈富雄掛的字「諤諤之士,不時奮起」提醒他,別被「老」個字,阻斷了雄心。

前立委沈富雄:「我沒有那個68歲的感覺,一點都沒有,這個喔,這是不自量力啦,看看鏡子,自己也老了。」記者:「政海人妖啦!」

沈富雄的聰明,就是,他會轉個角度,找出足以積極奮起的理由,即使像年紀,他也看出了69歲,帶來的激勵。沈富雄:「我的時間越來越短了,因為我可以活的,不多了,你知道嗎?所以,我不能隨便亂做事情了。」

當他隨便一秀寶刀未老的時候,記者自嘆不如。沈富雄:「我幫妳啦。」記者:「我實在是比不上你的身手耶。」

不老的沈富雄在3年前的TVBS攝影棚,一邊分析立委開票,一邊接受殘酷的事實,票開到一半,在現場節目上承認自己大勢已去,落選了,當年,這段收視率衝高,畢竟,觀眾也會好奇吧,政壇老將要在現場轉播,接受挫敗,該怎麼辦呢?沈富雄沒有故做瀟灑。沈富雄:「我那個時候在現場嘛,在TVBS現場,到後來濤哥給我們很多巧克力嘛,別人都沒吃,只有我在吃,後來我覺得,欸,恐怕不大對喔;人家說,你願意當牛的話,不愁沒犁讓你拖,其實這個社會也蠻厚愛我的。」

的確,落選這3年來,沈富雄沒閒著,超重視「效率」的他,清晨5點鐘跑步,穿過八德路小巷,固定的地方喝杯豆漿,吃份燒餅油條;接著,坐計程車到立法院邊邊的辦公室,關心國政,沒人逼他,但是沈富雄就是過得著麼嚴謹,不要放鬆,不想無所事事。

對於落選,這份回憶在他記憶的暗房裡,不用再拿出來沖洗放大了,但是,我們發現了,沈富雄亂亂的書桌上,墊了這張小紙頭,是什麼呢?沈富雄64%,段宜康14%,下頭王世堅,2.1%。

他落選那年,黨內初選民調聲勢如日中天,結果,有什麼用呢?沈富雄自己創的「四季紅」配票,票配出去,還被人挖票,糧倉空虛,沒米下鍋啊。

立委鄭運鵬:「對沈委員比較可惜的是,(上次落選)票配給了人家,後來又被人糟蹋了,何必呢?」沈富雄:「有啊,(落選)前一天時報,聯合報都來講說我危險,要我告急啊,我不要啊,輸就輸了,我跟你講,本人從不求救的。

不求救,不想搖尾乞憐,沈富雄還乾脆用紅漆,在門牌上畫個大叉。沈富雄國會辦公室,不得再用國會2字,他不想讓人覺得戀棧,妄自尊大,雖然,台南一中第一名畢業的沈富雄自信很夠,但他拒絕「自戀」,想跟他辯?難了!

採訪的過程裡,充分感受到,沈富雄的自信,來自於博聞強記,所以很喜歡提供建議,想把事情弄得更完美。沈富雄:「待會兒我的建議是這樣,我們這裡稍微拍一下,然後我想,我的衣服也不用換,我想,我們就去台安醫院…,這個東西(報導),我覺得應該像CBS節目六十分鐘,我覺得人家那個拍得很自然,口氣啊,節奏啊…,他們(得獎的片子)拍了3百多個小時,才剪了1個小時半,嘿嘿!」

他是真的相信,有了自己的付出,事情應該會更好,所以偶而和和稀泥,沈富雄不幹,常常當綠色的烏鴉,今年被貼上了十一寇的標籤,在很小的事情上,要求陳總統表現出一貫性,真是叫人沒輒。

沈富雄:「像陳水扁在東港,或另外一個港口都說,『這裡的鮪魚是全台灣最好吃的』,應該對照一下,到底是哪一條鮪魚好吃啊?(笑)。

沈富雄前醫院同仁:「會啊,(跟著他)壓力很大,因為一開始做溝通,他都知道你想講什麼。」記者:「所以在他面前沒有辦法隱藏,或者是…?」沈富雄前醫院同仁:「對,要面對,因為醫療行為就是要面對,不能逃避。」

沈富雄從醫學院學來「不逃避的職業道德,也內化成他的政治道德,所以,2004開了記者會,說了陳由豪進官邸,2007年變成所謂的11寇,連晚輩都替他覺得不值,沈富雄哈哈哈笑。

沈富雄:「我這個『值得』或『不值得』,在我腦筋裡頭,沒有這個字。」立委鄭運鵬:「為什麼要替這種沒有LP的人(暗指新潮流),去罵另外一群沒有LP的人(指民進黨中央)?我覺得沒有道理啊!沒幾個人可以感受到他是春風化雨啦,總覺得他是要害人的。」

早餐店裡,老人家遙遙對著沈富雄數大拇指,說的就是「11寇!讚!」這老先生如果碰上了民進黨初選的排藍民調,就排掉了,但沈富雄一樣拱手說謝謝;台灣洗腎病患的死亡率,從沈富雄1986年引進新的療法之後,死亡率降到6%,這些人,也未必會把票投給他。

在政治十字路口的沈富雄,不覺得他的票都是空氣票,但是,今年選舉走單一選區兩票制,他看到了立委恐怕就要質變。沈富雄:「台灣在台北市每一個選區,只有35平方公里,既然選區這麼小,上來的委員就跟『做里長』沒什麼差別,所以他就不會到國會來問政,他會深耕,他會把(選區)這塊地翻爛。」

所以,沈富雄轉進不分區,他這一輩子,錯過了很多事情,跟黨外很多前輩一樣,孩子的成長,他不得不錯過了一大段,兒子甚至沒回過台灣半次,70年代的校園民歌,精采的金庸小說,沈富雄都錯過了,快70歲,他還想補回來。監工:「因為,那個裡面進去,拆一半,你進去太危險!」沈富雄:「絕對不進去,我進去一步,賠你1萬元,哈哈哈,這個是韋小寶的口氣。」

「我將再起」!龍飛鳳舞的字,是不認識的選民寄來的,沈富雄看著,看著,有了笑意,政海茫茫,總有知音的人體貼他,他很像「偏將我心對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」的古意人,但一輩子追求明月清輝,就不想委曲求全。

沈富雄:「那個『我』字,並不代表『我』或者說『我又再選上』,或者『我重回政壇』,不是的,那個『我』字,是一個比較擴大的解釋,可以代表,我主張的路線。」

沈富雄的背影矯健,好朋友說,政壇,把自己做不到的道德責任,放在沈富雄身上,要他做出來看看,做不到,就冷潮熱諷,就這樣,沈富雄一步步走過來,他想看看,今年,有沒有機會,在熱愛的政治圈,繼續走下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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