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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步一腳印】與生產者相遇 「合樸」帶給農友們希望(下)

記者 吳安琪 / 攝影 劉文彬 報導
發佈時間:2007/09/16 22:00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盤商這樣的篩選,讓大家越來越不容易吃到有紮實風味的梨子。黎媽媽:「想不到說,我那時候20幾年前講的話,到現在大家都注意到這個事情。」 不過現在還是會有人嫌,黎媽媽說就前一天晚上,還有賣場嫌她的梨子不夠光滑好看,黎媽媽是又生氣又感慨。黎媽媽:「你看我的手,你看,我以前剛退休的時候,千金小姐,也不是啦,手還會翹翹的,現在彎下去,梅乾。」

陳孟凱:「那種超級市場沒有人這樣子對話,上面有的還標示從日本進口空運,那就好貴好貴,可是還是有人就是這樣子買。」

多付的就是讓梨子坐飛機的錢了,可是那是必要的嗎?相對的,在地有機農產所耗費的心力,以及所包含的對環境的體貼,消費者大概也不清楚吧,所以合樸要幫農友們製造機會,大聲說出來!陳孟凱:「還是你先幫我修改一下好了,就改這些而已,歹勢,我們出版品要趕出來,下禮拜六的明天要印出來,因為附近社區要趕快發。」

陳孟凱田園之旅中間,忙著聯絡印刷廠,山谷裡手機收訊不好,大家屋裡屋外跑,產地拜訪當中常會發現有些資料變動,市集簡介也要修改,像是本來以為會有大柿子的,黎媽媽說還要再等1個月。黎媽媽:「這個剪枝的時候,比較辛苦,套袋就比較輕鬆。」

說輕鬆,只是相對來說,袋子沒套好被果蠅叮上一口,這顆果子就不行了,而最累的應該是砍草。黎媽媽:「做農的走到哪裡手都沒有空,手都沒停過,沒帶刀,以前我阿嬤說出門,在山裡出門如果沒帶刀,不如家裡頭坐著,我們客家話有個押韻,出門沒帶刀不如入家坐。」

如果不是自己動手,請工人花費是傳統慣行農法灑農藥的30倍以上。黎媽媽:「我兒子講,哪裡有人說虧錢很高興,虧得很高興的,我說不是虧錢啦,我這是問心無愧。」

我們則連帶享受到一頓山野間的盛宴,玉米就這麼生的剝著吃,就是讓人停不了嘴的滋味。黎媽媽:「我們中午就吃這些玉米就夠了,很舒服耶,先回去吃愛玉,愛玉好了,冰冰的比較涼。」

說到吃,黎媽媽又一番苦口婆心,她希望大家多注意自己把甚麼東西吃進肚子裡,應該就可以少生一些病。黎媽媽:「實在慢慢的,像你們這麼有心,陳博士你這樣來推給大家慢慢地了解,他們知道說,這個市集要做有機的,喔,那很辛苦,他們知道他們很辛苦,也知道我們不容易,所以我覺得某種程度上,他們支持也有一種情意相挺。」

相挺,所以合樸的工作人員常要進行產地拜訪,這一趟緊接著到埔里,章思廣、郭逸萍應該是合樸農友當中,最年輕的一對。有機農友章思廣、郭逸萍:「遇到他們覺得,大家都是這個樣子,就會有共同的話題、共同的目標,這是一個可以做的東西。」

一株株玫瑰長得快跟人一樣高,因為這些不是要連莖切下的觀賞花朵,它們是食用玫瑰,這一片玫瑰園本來是郭逸萍的爸爸,在農會輔導下的嘗試,老人家累了2個本來在大餐廳當廚師的六年級生,自願接棒。郭逸萍:「那時候有勇氣,可能是因為甚麼都不懂,所以才敢回來,因為甚麼都不會,就覺得說應該,應該就是想像,應該這樣做就OK了,結果回來完蛋了。」

沒關係,很多事本來就是要邊做邊學,不過灑藥這件事,他們怎麼都不肯跟著地方阿伯的腳步走。郭逸萍、章思廣:「這邊阿伯罵我們2個啊,打壞我們這邊,農民的風格,打壞風格,我們都雜草叢生,別人會笑,這樣太不努力了,他們甚至很認真地想要背除草劑來,幫我們洗一下草,這樣不行,他們很可愛,就說兩個年輕人不會種田,種成這樣零零落落,還那麼辛苦,不知在幹甚麼,有除草劑不知道,草不會除不會來問我,東西背起來就要來了,他說不會要問,叫我們不會要問他們,怎樣才會沒有草。」

挫折、疲累,真的是盡付笑談中,因為這些玫瑰花辦是要泡茶、做玫瑰醬、玫瑰醋,是要吃進嘴裡的,廚師出身讓他們要求嚴格。

郭逸萍:「中玫瑰的毒了,回來之後其實有想過不要做了,大概1年多,將近第2年的時候有想過不要做,因為那時候有個瓶頸,那時候已經克服了生產問題,之後就是推銷,他就說做就做了啊,好不容易顧起來,你才說要放棄,他說他是覺得太可惜啦!」

對於正奮力開闢新天地的小農來說,合樸提供了一些支持,而現在可有很多生物,靠這個玫瑰園安身立命。郭逸萍:「這個你如果,像牠的毛我們去弄到的話,你就整個腫起來,還有另外一種,其實這個花吃起來口感有點香甜的味道,所以說像這種毛蟲,牠蠻喜歡吃的。」

我們說的可不只是蟲子,蟲子是即使灑藥也未必剋制得了的,兩位年輕農夫的發現是不必灑藥,大自然會抑制蟲子繁殖。

章思廣:「裡面有一窩鳥巢,鳥巢在那邊,鳥媽媽回來了,有鳥反而對我們比較好,因為牠會吃蟲,毛毛蟲,像你們剛看到,另外一種沒有毛那種蟲,牠會喜歡吃那種,越灑蟲越多,然後病越重,為甚麼我們的不會,雖然有的有,但是葉子都還蠻漂亮,沒有像他們想像都一定很醜,白粉、甚麼菌一堆,結果我就說沒有,可能是環境的關係,你環境回復到自然,其實有一些病菌就不會在裡面。」

而從這樣的土壤長出的玫瑰,嬌媚花香中有甜甜果香,讓人感覺神清氣爽,為了後續做醋做茶,花瓣要先烘乾,要烘得均勻適度,章思廣得要常常來翻翻攪攪,我們也樂得在門一開一關中,享受越來越濃縮的玫瑰香氣浴,這樣的Made in Taiwan,等待更多人來認識。

章思廣:「待會兒就有清韻合唱團,美妙的歌聲來讓各位有一個愉快的星期六早上,另外我們還有特別的是食用玫瑰花的一個示範,玫瑰花醬的製作。」

看起來很多人是有備而來的,有購物袋、有購物車,因為知道這裡很多寶可以挖。章思廣:「可以泡茶。」

章思廣、郭逸萍的攤位前,現做玫瑰醬散發勾人甜香,而玫瑰花瓣泡過糖後,居然有海帶芽一般清脆口感。章思廣:「她以前是廚師啊!那因為廚師的時候愛吃,這位是東籬的老闆,你好你好,因為我上次有來過,看過,不然看不出來,我比較像農夫就好,潛意識就想說,欸,你們知道我們有做蔬菜泊車,可不可以跟法鼓山的同修講,要買現在買,買完以後請他們到服務台冰起來,不然等到你們結束以後才買,沒了,買不到了。」

顧客李媽媽:「這裡風景又很漂亮,又有樂團、好聽的音樂,這些農家也都很親切,所以我們每次每個月都買好多,好重,買回去,很好玩。」

李媽媽:「我也要買一點柚子。」盧阿嬤:「妳先吃吃看。」李媽媽:「妳給我們吃的是甚麼?600還是800?」盧阿嬤:「這是沒有賣的啦,這是醜的,比較醜的篩選下來。」李媽媽:「這比較好吃啊,我們就要買比較醜挑出來的。」

從雲林來的盧阿嬤,聽到自家果子受歡迎,聲音更亮了。盧阿嬤:「啊(醜的)就沒多少啊,我切漂亮的給你吃吃看,對不對,這樣你就了解了,漂亮的更好吃。」

在買與賣當中,一種相互的支持合作,漸漸在形成中。顧客:「也是想推廣一下有機的食物啦,因為這個有機食物在台灣好像一直沒有得到很肯定,大家怕有那個假的,我想這些農家都非常有信譽啦,支持農夫,支持農夫也支持自己的健康,像我第一次來的時候,我就帶了2、3個朋友來,然後那幾個下次,就是再帶幾車來,所以這樣的話會把人潮帶過來。」

今天可惜的是,東勢的黎媽媽黎爸爸,有事不能來。黎媽媽女兒:「你們有準備一些梨子給大家試吃,你們的梨子超好吃,一試呢就會…,要不要我拿個盤子給你,你不要客氣啦,喔,我們去你們家,還不是一樣,去你們家又吃又…,媽媽很高興,她有跟我講。」

記者:「妳媽媽說,她做得太辛苦,你們都不太贊成喔?」黎媽媽女兒:「對,太辛苦了!年紀也大了,但是她,她自己的夢想,她的理想,也是覺得說換個角度想,就是覺得說老人家,有她自己的理想,很高的價值要追求,可以的話也就盡量幫忙。」

而人之所以繼續夢想,是因為他還願意,去相信人去相信自己吧,陳孟凱說,就在消費者與生產者相遇當中,合樸希望人與人之間可以再次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夥伴關係。陳孟凱:「合樸就像一個小朋友,那說實話合樸還在蹣跚學步,那你說我很開心,我當然很開心,看它從爬開始會走,再來就是希望集合志工,把理念區做的更好,所以真的就像一步一步,再來就看他怎麼走,再來是怎麼去上學啊!」

大家也一起來學習,學習讓農友們在應有的保障中,好好務農,學習好好吃飯,好好生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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