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紐約房價之貴,在全球數一數二,租金一樣高得嚇人,曼哈頓的中國城,有一家老舊旅館專門出租雅房給中國移民,一層樓裡擠了40多名房客,房間只有1.5坪大,跟鳥籠沒兩樣,所有房客共用衛浴設備,由於旅館年久失修,一旦發生火警,後果不堪設想,CNN特別前往採訪這群紐約蝸居客。
電視劇旁白:「砍掉孫權的腦袋。」
大陸電視劇對白在紐約中國城裡響起,老先生看電視打發時間,這一層公寓裡擠了40多人,很難想像它就位在光鮮亮麗的華爾街旁。CNN記者:「這是大家印象中的下曼哈頓,中國城裡的住戶距離這裡只有幾個街口之遙,走上15分鐘就會到,然而2個世界卻是天差地遠。」
生鮮螃蟹、燒鵝燒鴨,華人愛吃的,這裡統統有,也難怪中國城會是華人移民美國首選的第一個落腳處,東百老匯街上人潮川流不息,店家生意興隆,CNN記者帶著翻譯,來到樓上的華人分租旅館一探究竟。CNN記者:「好,就是這裡了,包厘街81號(包厘旅館)。」
包厘旅館整層樓隔成一個個小房間,1977年一個人來到美國的王老先生,過去30多年來就以此為家。記者:「這是你的廚房嗎?」王老先生:「就是我們煮飯吃啦,這是電飯煲,要洗一洗。」翻譯:「他說要洗一洗。」
記者:「我們來到浴室,洗芋頭做晚餐。」
所有住戶共用浴室、洗手間,看起來又老又舊,年久失修,也不是非常乾淨,住在這裡可想而知,不會有隱私,抬頭往上看,好幾個房間沒有天花板,從早到晚燈都亮著。記者vs.老太太:「你在煮晚飯嗎?」
簡陋的浴室有多用途,洗米、煮飯在這裡,洗衣服也在這裡,吃喝拉撒全在這裡。CNN記者:「你在這裡施工,我們來看看,等一下,房間有6英呎寬,長度有9英呎多,就這樣。」
小小的房間不到2坪,許多美國家庭的衣櫃都比它大,一個月租金從100到250美元不等,住戶從事的大多是餐廳跑堂,或是營建工人等低收入行業。住戶:「我這個是熱茶。」翻譯:「他請我們喝熱茶,熱茶。」記者:「好,當然,我來喝點茶。」
記者:「你住了多久?」住戶:「20年了。」
一住就是20年,皮夾裡放著兒子照片,他只在兒子剛出生5天見過一面,現在兒子已經19歲了。記者:「你為何拋妻棄子來到美國?」住戶:「以前養了3個孩子。」翻譯:「中國大陸有一胎化政策,他生了3個,所以中國當局要逮捕他。」
這裡的非法大陸移民都有一肚子辛酸,即使明知道這裡住得既不舒服也不安全,還是繼續待下去。王老先生:「房間小沒有問題。」
翻譯:「房間小沒關係,問題在於非常冷,因為房間天花板沒有封起來,他有厚外套,他在房間裡時,就穿著外套。」
包厘旅館居住狀況堪憂,2008年11月紐約消防局就接到一通神祕電話,聲稱這裡消防設施不合格,有失火之虞。報社記者:「沒有人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的,不過住戶認定是房東。」
抗議人士(2008.11):「我們每星期都會來抗議,直到伸張正義為止。」
當時包厘旅館住戶遭到強制驅離,發動多次抗爭,才繼續住了下來,住戶認定房東不願花錢改善居住環境,想要趕走住戶,改建樓房,賺大錢,不過房東也有話說,房客每月租金只有100、200美元,還要供水供電,這樣子根本賠錢。翻譯:「等一下。」
CNN記者:「請問大名。」
在這裡住了10多年的朱先生因為欠繳租金,收到了房東的驅逐信,接下來該怎麼打算,他也不知道。CNN記者:「你會去哪裡?」住戶朱先生:「出去街上睡覺,哪裡睡覺。」翻譯:「他會露宿街頭,他沒有地方可去。」
他的美國夢可能變成淪落街頭,包厘旅館裡的住戶不敢做美夢,只希望能夠保有這個棲身之所,就阿彌陀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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