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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快訊〉龍潭案扁辜對質 實質審理庭紀要

記者 網路編輯組 報導
發佈時間:2009/04/01 09:53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為釐清龍潭購地弊案,今天再度召開實質審理庭,前總統陳水扁上午與前中信金控副董事長辜仲諒對質,下午和前竹科管理局局長李界木交叉詰問。

◎蹺二郎腿 辜仲諒輕鬆與扁對質

上午9點15分,前中信金控副董事長辜仲諒進入法庭,蹺著二郎腿,一派輕鬆自在,眼神直視前方。9點25分,陳前總統銬著手銬,進入法庭,兩人眼神沒有交集,完全沒有互動。

9點半實質審理廷開始,審判長先詢問辜仲諒,扁直瞪著辜仲諒,辜則直視前方,兩人眼神仍未有交集。扁律先詢問辜的學經歷,東吳日文系畢業的辜仲諒可能因為緊張,用字遣詞緩慢,對照偵訊光碟中國台語流利的樣子,大不相同。

◎扁律:為何逃亡2年? 辜:高人指點

扁律詢問,「難道你不曉得被通緝嗎?為何要逃亡2年」?辜仲諒回答,「通緝2年的時間,美國、日本兩頭跑,雖然很想回台,但律師表示有高人指點,建議不要回來,不然會受到不公平的審判」,至於洪律師是誰?辜並未透露。

而庭上碰巧就有一位律師姓洪,就是扁律「洪」貴參,檢察官要求辜仲諒把「洪律師」姓名說出來,審判長表示沒關係,等一下再問,先釐清案情。

◎從未說分錢 辜仲諒否認討佣金

至於佣金部分,上次庭訊,蔡銘杰指出佣金一開始是2億元,吳淑珍分得1.5億、2500萬給辜仲諒,2500萬給蔡銘杰,不過後來不了了之,當時辜仲諒表示他不要佣金,把所有2億元都交給吳淑珍。

辜仲諒說從未分錢,也沒有討要佣金,並表示蔡銘杰一開始就說4億佣金,不是2億,沒有說給夫人,也沒有要給他。辜還指出,一開始就是辜成允找他幫忙,對這件事家族也非常急著賣土地,根本沒有心情談分錢的事。

至於4億佣金,辜成允上次庭訊爆出,達裕股份是辜成允、辜仲諒家族各持50%,佣金也是2人各付2億,不過辜仲諒反悔不付2億元,追討不成,最後只能吃下悶虧,自掏腰包4億給吳淑珍。

辜仲諒則反駁,當時他身為中國信託總經理,不能兼任其他職務,對達裕公司的業務他完全沒有插手,只是幫助辜成允找買主、跟銀行談判,從未和辜成允家族共治達裕,只是協助角色。

對於辜成允要他支付2億佣金,辜仲諒說,辜成允從來沒有提過,可能是他記錯!

◎我沒賭! 辜仲諒否認押寶連宋

而辜成允指出辜仲諒反悔支付2億佣金的原因,就是押寶2004年連宋勝選,檢察官林嚞慧提出異議,表示與案情無關,兩方爭論不休,法官決定辜仲諒需要回答,不過因為雙方吵太久,辜仲諒問「要問我什麼」?引發哄堂大笑。

律師質問,「根據辜成允筆錄,你有沒有說2004年押連宋勝選,所以不願意付2億元」?辜仲諒回應「這不是事實」。律師追問「有沒有賭連宋勝選」?辜仲諒停頓很久後說,「賭?我沒有賭。」律師修正問題,「那是不是有連宋勝選的看法」?林嚞慧再次提出異議,認為這個問題跟2億、4億佣金的疑點無關。

◎辜仲諒通緝返台 扁律再攻條件說

檢察官越方如到日本策動辜仲諒回台作證,扁律石宜琳質疑有條件說,表示「辜先生,你在97年11月24日返台時,是不是接受過越方如的訊問?這次訊問是你們第幾次見面」?辜仲諒回答,「的確有接受越方如訊問,但不是第一次見面」。

石宜琳接著問,第一次見面地點在哪?檢察官馬上提出異議,認為與案情無關,審判長認為異議成立,要求扁律修正問題。石宜琳認為,檢方起訴陳水扁是根據辜仲諒證詞,與案情息息相關,因此要問到底,審判長不讓律師繼續問下去,問不到答案,石宜琳只能無奈地長嘆一口氣。

◎糗! 扁律把辜仲諒說成辜成允

石宜琳再就龍潭案部分,質問辜仲諒是否曾向陳前總統報告,或接觸?辜仲諒回答「沒有」,石宜琳接著問,「有沒有請李界木行賄」?辜也回答「沒有」,石宜琳又問「蔡銘哲、蔡銘杰有沒有因為這件事行賄」?辜仍回答「沒有」。

石宜琳還要問下去的時候,檢方提出異議,石宜琳表示「證人『辜成允』都已經說沒有啦」,辜仲諒馬上糾正,說「對不起石律師,我叫辜仲諒」,引起哄堂大笑。

◎辜仲諒再爆:高層阻礙我返台

檢方詢問高人指點辜不要返台的「洪律師」是誰?辜仲諒爆,「就是在庭上,現任陳水扁委任律師,洪貴參」,表示當時想返台,找律師洪貴參幫忙,洪貴参派他的兒子,也就是陳鎮慧的律師洪偉勝,赴日與辜仲諒討論細節。

但在返台前一晚,洪貴參打電話給洪偉勝,轉告辜仲諒千萬不能回台!因為高層有特別交代,如果辜回台就會受到不平等待遇,另一方面,父親辜濂松與律師團討論後,也打電話給辜,命令他絕不能回台!

檢方提問這位「高層」是誰?扁律提出異議,認為「主詰問上,既然不能問越方如這塊,為何現在可以問高層是誰?既然越方如講的是辜仲諒筆錄,這都不能問,那2年前辜仲諒逃亡日本,跟案子又有什麼關係!審判長作裁定時,不可以這麼偏頗」!

檢方則表示,「如果不敢講,不敢讓我們知道高層是誰,我們就撤銷這個問題」,而在庭上的扁律洪貴參,面露不悅,一度想起身表達意見,檢方表示,「問題都撤回,你還要表達什麼意見」?洪貴參把手上的筆往桌上一丟,十分不滿。

經過3小時庭訊,審判長裁定休息1小時後,再繼續開庭審理。

◎珍險遭暖爐燙傷 辜常進出官邸

扁律石宜琳把手指向太陽穴繞2、3圈,詢問辜仲諒是否在偵訊光碟中,說夫人吳淑珍關在官邸內太久,變的有點怪怪的,這是什麼意思?辜指出,不是指珍的精神狀況有問題,而是指心理壓力很大,還說他非常同情吳淑珍,如果換成他關在官邸這麼久,一樣也會變成怪怪的。

另外,辜還提到吳淑珍天性樂觀,講話也很直;或許有所共鳴,扁嘴唇緊閉,眼神漸趨柔和。

證明自己常進出官邸,辜仲諒舉證,他說有一次到官邸探望吳淑珍,當時珍在暖爐旁取暖,辜發現珍的腳差點被燙傷,連忙提醒珍小心燙傷。

而扁在上次庭訊中表示,有些人喜歡往臉上貼金,明明只到會客室,卻說進到官邸;明明沒看到我,卻說有看到我,暗指辜仲諒說謊;還說自己只跟辜濂松見面,沒見過辜仲諒。

辜仲諒反駁,在扁政府初期,有一個類似智囊團的機制,轉達財經人士提供給總統的建言,但後來好像沒有再開會或解散,智囊團功能失效,而當時辜仲諒與馬永成交好,讓企業界認為辜可以上達天聽,常請辜仲諒轉達建議,希望能恢復智囊團機制,或與扁會面。再度證明自己確實經常進出官邸。

◎扁律控教唆、串證 辜仲諒否認

龍潭案中,律師主打辜仲諒在偵訊中,與檢方串證,質疑其證據能力,審判長詢問「是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?有沒有人要求你怎麼講」?辜仲諒回答「沒有,絕對沒有」,是出自自己的意志。

審判長關注,蔡家兩兄弟與辜仲諒、辜成允,談到龍潭案時,到底是誰主動?見了幾次面?扁反而比較少被談及。

◎扁問我們熟嗎? 辜:建立在金錢上

前總統陳水扁展現律師本色,詰問辜仲諒是否說過,「在11月到特偵組作筆錄,其中提到在市長任內,扁對辜非常信任」?辜要求查看筆錄,說「對,你在市長任內對我非常信任」,扁詢問,「我在市長任內,你根本沒有任何捐款,你怎麼可以這樣說」?辜回應,「因為當時扁選舉失利,心情不好,我就非常關心妳,說了一些鼓勵的話,建立起信任的連結」。

扁要求辜確認,是第一任市長,還是第二任才變熟?辜回答,第一任市長時互動比較少,應該是第二任選輸的時候比較熟,不過熟的原因忘了,應該是透過馬永成,最後還爆出,「我們熟應該是建立在金錢上」。

扁屢次要求辜確認,第一任市長任內不熟,第二任才變熟?辜說「對」。扁語氣尖銳,但笑的很開心,話鋒一轉,詢問辜「你那時幾歲,1994年你才30歲,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你」?辜回應,「在第一任市長時,扁非常威嚴,不過因為家族企業受到阻礙,基於市府威脅,因為你要競選連任,只能捐錢給你,再加上辜家是深藍,只能透過阿嬤叫我拿錢給你」。

扁把攻擊重點放在,辜仲諒真的與扁家這麼熟嗎?提出辜到總統府找的都是馬永成,根本不是找他,扁再次強調,他只跟辜濂松見面,而不是跟辜仲諒,質疑辜仲諒供詞的可信度。

◎不樂之捐! 辜仲諒爆珍要2億

辜仲諒還爆料,在2004年3月20日投票前,他捐了2億元競選經費,但由於金額龐大,給了他很大壓力!扁問,既然押寶在連宋,為何還會捐款?辜回答,並沒有押寶在哪一個人身上,「當時你跟夫人說希望我能協助你們,我當然聽懂你們在講什麼,所以在沒立場下,當然幫你,不過不是錢的問題,而是金額太大,我認為是『不樂之捐』」。

扁又問,是誰要求2億元?辜回應,是夫人。此話一出,也間接證明,檢察官追加的「藉端勒索」的起訴罪名。

◎扁問:何時來家找珍 辜:你不在時

陳水扁問,「每一次到官邸找我太太時,我在家嗎?」辜回答,「你當然不在,因為夫人知道我忙,所以都約在4點到4點半之間,直到官邸人員說你要回來了,我就趕快走。」

◎指點辜逃亡? 洪貴參當庭否認

法庭另一個焦點,法官詢問辜仲諒為當年為何滯留海外、不回台灣,辜仲諒回應「想回來,但有高人指點,回來會受到不公平對待」,他並指稱高人是「洪姓律師」,不過律師洪貴參當庭否認,他表示他不是「高人」,雖然辜是他的當事人,但今天是他和辜仲諒第一次見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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