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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工故事 上海打滾8年返鄉2次

記者 莊志偉 / 攝影 李皇龍 四川 報導
發佈時間:2009/02/18 21:42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大陸2億1千萬民工,每一個人都肩負著一個家庭,上下兩代,甚至三代人的生計,如今面對大批民工失業,大陸各地官方都推出優惠政策,要鼓勵反鄉民工在家創業,但實際的情形,卻往往不如人意,接下來,就讓我們跟隨四川一位民工老吳的腳步,一起深入農民工的生活處境。

我們第一眼看到老吳,是在茶樓裡面,一看就是刻板印象裡的城市人,果然詢問之下,從成都、烏魯木齊到上海,他可是出外打滾了15年的資深民工。四川民眾吳德成:「第一年到成都的時候,做那個污水管道那個下水道,哪裡堵塞啊要弄什麼的,那個很臭很臭的很辛苦的,那時沒辦法家裡待不下去,那時就是出去混口飯吃。」

8年內回家2次,老吳夫婦在上海拼出了一間成都小吃餐館,直到去年才因為父親生病,回到家鄉。吳德成:「這個房子我去年回來造的。」記者:「造這個花了多少錢啊?」吳德成:「花了13萬(人民幣)吧!農民工嘛,有錢第一件事就是蓋房,因為我有小孩有父母,你再不給他造個新房,讓他享受幾年,以後爸爸媽媽都不在了,帶著遺憾走了,這我母親。」記者:「你好喔。」

對比隔壁老舊的磚瓦房、茅草房,老吳新家,從磁磚外牆、鐵門鐵窗,到現代化衛浴、廚具,到處都是新農村的驕傲。

記者:「一看就是成都餐廳老闆手藝啊!」吳德成:「哈哈哈,過獎過獎,我們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,回家還要再像老一輩這樣子,燒什麼柴火啊什麼的也不習慣。」記者:「老太太還是用灶比較習慣?」吳德成:「她說這(瓦斯爐)浪費錢,像柴火不要錢的。」

見過了大城市的農民工世代,不可能再過老一輩那樣的日子,畢竟努力賺錢就是要讓上下兩代,有更好的生活。

吳德成:「廣州,(堂哥)他在廣州剛剛回來。」記者:「你帶回來這箱是什麼?」吳德成:「這是電器(冰箱)。」記者:「電器喔。」吳德成:「他(在工廠)裡面拿的是配放價,要便宜一點,我這全是DVD,這個還是這個(伴唱帶)好,這個比較好。」

「大約在冬季」歌曲:「輕輕的我將離開你,請將眼角的淚拭去,漫漫長夜裡,未來日子裡,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。」

吳德成:「那些在外面打工的人,都會有這種感覺的,是一種想家的感覺,那是很想家,都是很想一下子飛回到家裡,回到我兒子身邊,特別是像我兒子,在家裡遇到一些心酸事,遇到了一種不大愉快的事情啊,給我們打電話,他爸爸啊我啊都會哭。」

記者:「現在回想起來,這一切都還算值得?」吳德成的妻子:「現在想起來還可以。」

TVBS記者莊志偉:「出門求財財到手,在家創業業興旺,橫批是幸福之家,一幅對聯寫出的不只是老吳,更是所有農民工的現況跟希望。」

吳德成:「不欠帳了房子有了,現在自己想(照顧)父老鄉親嘛,現在國家政策好,想回來在地方上弄一點事情。」記者:「看著這片土地你想做什麼?」吳德成:「搞自己的產業嘛也是種植嘛,像這山上你全部把這樹去掉,它不是現在不是退耕還林嗎,就是說沒有荒山不行的,沒有樹木不行的,怕水土流失嘛,我把它種成有經濟作物的東西,它一樣的也防水土流失對不對,它收入肯定,3、2年以後就見效了,就能收成了。」

讀國中的寶貝兒子,正處在叛逆期,太太不想再出門,但是看著周遭絲毫沒有改變的荒山野嶺,老吳頭痛的是,他滿腔熱血的創業計畫,執行的並不順利。吳德成堂嫂:「問題就是我們這個路太爛,什麼事情都搞不上去。」

吳德成:「去年花了很大的力(集資修路),已經2次啦,後來一開會嘛,像有的人就不願意,有的人不通過他不出錢,那麼不出錢沒辦法。」記者:「沒有想過再回來種地?從來沒有想過?」吳德成:「種莊稼肯定是不會種的,像如果不是我,像我這房子什麼的,你叫我媽,她再活50年她攢不起來,攢不起來。」

吳德成:「怎麼打算?就明年,現在也沒有個什麼好的主意,明年再看囉要不然出門打工吧,始終在家裡玩牌也是不行的,要休閒的時候沒事幹的時候玩玩,不可能老在玩牌。」

「大約在冬季」歌曲:「你問我何時歸故里,我也輕聲的問自己,不是在此時,不知在何時,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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