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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破案一線間】國三生撕票案 兇嫌冷靜與警鬥智


發佈時間:2010/11/21 20:23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民國94年8月,台中縣發生了一起震驚社會的綁架撕票案,死者是國三畢業、才要唸高一的王榕笙,而兇嫌是他在線上遊戲認識,稱做乾爹的張文蔚,張文蔚覬覦王家家境不錯,綁架王榕笙向王家勒索,隨後將王榕笙殺害,棄屍於豐原的一處大排水溝;線上遊戲的忘年之交,卻變成現實生活的奪命兇手,張文蔚逃亡期間,還因為藏身在醫院的家屬休息室裡,躲過了警方的追緝,棄屍20天之後才被追捕到案。張文蔚和警方冷靜鬥智的整個過程,讓專案小組傷透腦筋,警方如何一一突破辦案瓶頸?來看今天的【破案一線間】。

死者母親:「我真的很捨不得這個小孩,兒子,你的魂魄快回來,感謝這位阿伯把你救起來。」

15歲的國三少年王榕笙,在失蹤3天後被找到了,卻是一具冰冷屍體,他手腳遭到綑綁,臉部朝下,脖子還有明顯的勒痕,但卻離奇的,倒勾在台中縣豐原的一處大排水溝中。台中縣刑大二隊長陳世雄:「這個屍體丟下去的話,一定這個水流非常湍急,一定會被流到外海。」

兇手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棄屍,就是因為他算準了,屍體一定流進大海屍骨無存,但就是這麼的不可思議,死者的雙腳卻這麼巧的,勾住了排水閘欄,彷彿不甘心自己枉死,要家屬、警方幫他揪出兇手。

7月21日當天,王榕笙出門註冊,並且和家人說要跟網友見面,就再也沒有消息。新聞片段(94.07.25):「7月21日晚上6點,王姓少年說不回家吃飯,就此失蹤,家人越來越急,一直到22日凌晨1點向警方報案,但是到了早上10點多,恐怖的事情發生,歹徒打電話勒索,隨後23日,綁匪4通追命連環CALL,再到24日,王姓少年死狀悽慘被人發現。」

死者母親:「我真的很痛心,我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警察身上,讓我很傷心。」

死者生前影帶:「我要畫老師,搞什麼,搞什麼。」

交往單純的王榕笙,個性開朗活潑,也很會搞笑,尤其他最喜歡的,就是玩線上遊戲「天堂」,在同學眼中可是高手。死者同學林同學:「(天堂)40幾級也滿難練的,他算滿厲害的,因為他練的都比其他同學等級高這樣,所以同學比較,比他低等級的,就會去問他這樣。」

再加上王榕笙在失蹤前,曾跟家人表示,當天會和網友見面,也因此警方決定,從網友綁架殺人的方向來偵辦。

死者母親:「大家都是人養父母生的,大家都有媽媽,就要了解媽媽的心情,好不容易養那麼大,要給他栽培,他竟然把我撕票。」

首先,專案小組全面清查王榕笙的網路世界,包括即時通的聊天對象,以及一同玩線上遊戲的網友,後來警方鎖定到一名住在豐原的網友,叫做張文蔚,他在案發前,曾跟死者用電腦聯繫相約要吃飯。

記者:「就是玩網路遊戲認識的?」台中縣刑大二隊長陳世雄:「對對,他以為說這個沒有人知道,這個被害人是他帶走的。」

後來警方更發現,王榕笙稱呼張文蔚乾爹,他不但是王榕笙國小同學的父親,兩個人更是玩天堂遊戲的好夥伴。

新聞片段(94.07.26):「同學說,王姓少年在國小五年級,有一次到同學家去玩,認識了乾爹,乾爹常請少年吃牛肉麵,有一次還買手機送給他,讓少年非常的開心。」

這個和王榕笙交情不錯的乾爹張文蔚,會是綁架殺人的兇手嗎?警方認為他涉有重嫌,要他到案說明,但張文蔚早已消失不見。

台中縣刑警隊副隊長陳建煌:「他(張文蔚)是他(死者)的網友嘛,他發生這案子,從那個上個月7月24日,我們發現,發現就是這個人,我們找不到他。

新聞片段(94.08.11):「從王榕笙被撕票死亡到現在,20天了,他的遺體還冰在冰凍櫃裡。」

一直到8月11日,警方才終於掌握了張文蔚的行蹤。新聞片段(94.08.11):「今天上午,張文蔚搭車北上,刑警掌握了行蹤,但卻不確定他是誰,最後從他左邊額頭上的黑痣,認出他是張文蔚,立刻將他銬上手銬逮捕。」

只是這段時間,張文蔚到底躲在哪?能夠讓警方一無所獲,出人意料的答案竟然是,醫院的家屬休息室。病患家屬:「真的假的,好恐怖哦。」

署立豐醫主任廖素鈴:「利用那個就是,沒有陪客床的那個插卡床號,他進去那邊睡覺。」

張文蔚真的很會躲。陳世雄:「他這個人很聰明很狡猾,他說躲在家裡也不行,你要到網咖的話,一天到晚在臨檢,又碰到他經濟狀況並不是很好,所以他以前可能曾經去住過醫院,所以他知道說,到急診室的這個家屬的住處,應該是一個最安全,而且又是免費的一個住處場所。」

但警方之所以後來,還是能夠掌握他的行蹤,卻是張文蔚怎麼樣也料想不到的;當張文蔚躲在醫院期間,手機竟然被偷走了,而小偷為了銷贓,又把手機轉賣給另一名毒蟲,毒蟲一開機之後,訊號當然立刻被警方鎖定,而這冥冥之中的契機,也讓專案小組進而,能夠掌握到張文蔚藏匿地點。

記者(94.08.12):「你有沒有綁架他?你有沒有綁架?你有沒有綁架撕票?他喊你乾爹,你為什麼忍心下手殺他?」嫌犯張文蔚:「…。」

專案小組指出,張文蔚就算落網了,還是非常冷靜,工於心計,對許多細節交代得相當清楚,他全盤否認綁票及殺人的犯行。

台中縣刑大鑑識股長魏政芳:「因為我們沒辦法去推翻他講的不對,因為他所講的所有白天的整個行程,跟他到7、8點都對,只是說,他(嫌犯)送他(死者)去坐車這個動作,我們沒辦法去證實。」

就算警方拿出死者屍體照片,張文蔚也只有冷冷回答一句「很可怕」,甚至面對死者家屬,他也能夠面不改色,否認到底的態度,讓警方以殺人魔陳金火來稱呼他。

陳世雄:「其實他跟之前的那個,保險員陳金火的那個案件,他就是完全一概否認,就是說不是他不是他,把你否定掉了,他就是以為說,你,只要他不承認,就不會怎麼樣。」

新聞片段(94.08.12):「張文蔚首度被檢方借提,6天不見,換了一個造型,把頭髮全剃了,變成超短小平頭,左前額的大黑痣更加凸顯,唯一不變的是冷漠的表情,面對問題回答千篇一律,都說,不知道,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」

張文蔚用冷靜的態度和警方周旋,光是製作筆錄,就花了8小時以上,張文蔚一整天坐在偵訊室裡,時而嘟嘴抿嘴,看起來在想事情,偶爾和旁邊的人聊天,聊到笑開懷,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。

死者家屬:「太可惡了,太可惡了,太可惡了,太可惡。」

警方之所以還沒有辦法讓張文蔚認罪的關鍵,就在於他們一開始取得的證物,都是間接證據,而非直接證據,這也讓張文蔚擺出一副,只要沒有直接證據,警方又能奈我何的模樣。

魏政芳:「在屍體上面能夠發現的,只有在他的腳綁著一條麻繩,我們在這車子裡面,最主要有發現到麻繩的碎屑,因為他綑綁王榕笙的時候,因為麻繩有一些那個麻的碎屑,會掉在地毯上,而這個麻繩在他家裡面,我們也發現相同的一個麻繩,只是有關聯,我們不能因為這個麻繩的碎屑,就能影射說,你張文蔚就涉嫌,因為很多人家裡面都有這種麻繩。」

但誰說沒有直接證據呢,鑑識人員鍥而不捨的,還是找到了讓案情能夠突破的微物跡證。魏政芳:「我們就將車子裡面所有的毛髮,通通加以蒐集,然後就發現了有一塊,大概2公分左右的一個透明的膠帶,不規則形的,上面沾附了一些毛髮,而且在這個透明的膠片上面,有皮屑是王榕笙的,那你王榕笙如果坐在這個車上,沒事不會拿著透明膠帶,往自己身上去沾附吧,一定是被控制行動,或者是被制伏的時候才會這樣子。」

死者家屬:「王榕笙,法官今天要幫你,你要趕快把壞人抓出來。」

另外,如有天助,專案人員更是在張文蔚住家附近的一間土地公廟,找到了被張文蔚丟棄的死者手機,上頭留有的證據,恐怕張文蔚是想賴也賴不掉了。

魏政芳:「在張文蔚他家的門口,旁邊有個土地公廟,那麼大家都找過了,就只有這個屋頂沒有找,所以(員警)就攀爬上這個土地公廟的屋頂,就發現了一袋塑膠袋包著的東西,裡面裝的都是王榕笙的,包括了手機、手機電池、MP3、SIM卡等等,然後很幸運的,在這個塑膠袋上面,以及相關的跡證上面,都有採獲張文蔚的指紋,那這樣子張文蔚就根本沒辦法去脫罪了。」

這些讓張文蔚沒辦法狡辯的證據,再加上測謊,冷酷的張文蔚,最後也只能乖乖認罪。檢察官:「那我們測量的結果,有沒有什麼意見?」張文蔚:「沒有。檢察官:「沒有什麼意見喔。」

他坦承因為天堂遊戲認識王榕笙,覬覦王家的家境富裕,他自己又欠債超過百萬,於是計畫綁架,由於王榕笙體型高大壯碩,神志清醒的時候,要綁架他恐怕不容易,於是張文蔚便利用王榕笙對他的信任感,將他誘騙出來,並且以安眠藥控制行動,不料因為王榕笙抗拒,才會失手用電線將他勒斃,並且棄屍大排水溝中。

死者母親:「我每天都在想這個孩子,為什麼媽媽不能救他回來。」

事實上,張文蔚早在民國80年,就因為犯另下一樁綁架案被判刑17年,服刑6年後出獄,但假釋期間,卻又犯下了這樁王榕笙綁架撕票案,由於犯後態度冷漠,法官以手段殘忍,無教化可能,判他死刑。

2010的4月30日晚間,槍決執行,臨死前,再凶狠的人,也變得軟弱不堪,張文蔚最後是臉色慘白、雙腿癱軟的被拖往刑場,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。

死者母親:「我跟他講說,王榕笙,害你的張文蔚已經伏法了,你可以,你可以安心的走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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