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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走過屠殺盧安達】重返盧安達飯店 屠殺殷鑒愛重生

記者 蕭子新 / 攝影 楊子毅 報導
發佈時間:2009/05/12 22:53
最後更新時間:2016/05/16 15:06

重您看過電影「盧安達飯店」嗎?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;15年前,盧安達境內胡圖人(Hutu)以消滅圖西人(Tutsi)為由,展開了極恐怖的種族大屠殺,雖然震驚了全世界,當時卻沒有任何國家伸出援手,乃至於在長達100天的屠殺中,竟將近有100萬人被殺害,而且留下了飢荒、愛滋、貧窮等等的後遺症,這是一個被上帝遺忘的國度;15年過去,我們和世界展望會一起重回盧安達,看看國際人道援助,愛的力量,在盧安達造成了哪些改變?

TVBS主播蕭子新:「這就是電影「盧安達飯店」的發生地Mille Collines Hotel,在15年前的大屠殺,當時的飯店經理Paul,開放了飯店讓大家來避難,也透過自身的機智,以及不斷的外交求援,保護了1千多條的寶貴生命」。

1973年創建的Mille Collines,是盧安達最早的四星級飯店,象牙色的外牆,鋁合金的簡單陽台,仍保留最原始的風格;但現在所看到的恬適優雅,在15年前,其實是這樣。電影片段:「經理、經理,你必須要過來看一下,他們要殺了每個人。」

1994年4月,盧安達爆發了種族內戰,佔盧安達900萬人口比例中,85%的胡圖人(Hotu),聲稱要殺光佔14%的圖西人(Tutsi);長達3個月的屠殺,在一片混亂中進行統計,有其實際困難,數字多寡,也不影響屠殺的真實存在。

不論死了的人數,是官方版本的80萬人,或是實際推估的100萬人,萬惡的淵藪,乃緣自於政治上的種族區分,你是胡圖人(Hotu),還是圖西人(Tutsi)。記者:「Hi,可以問你個私人問題嗎?你是胡圖人?還是圖西人?」民眾:「我是圖西人。」記者:「你朋友也是圖西人嗎?」民眾:「不,我是胡圖人。」

他們根本像是雙胞胎,如同電影中的對白,黑膚、黑髮,從外表上根本區分不出來,而且還同文、同種、同文化,卻因為身分證上的註記人,硬被分成了2種。

盧安達屠殺倖存者Josephine:「這張舊的身分證,你可以看到,他們可以刪除掉,你不是的選項,留下你是哪種族的選項。」記者:「所以你是?」Josephine:「我是圖西人,但現在,我就是盧安達人。」

Josephine是大屠殺的倖存者,15年前的身分證上她是圖西人(Tutsi),該被殺的,二次大戰後,比利時殖民政府為求統治方便,惡意簡化區分比較有錢、有10隻牛的是圖西(Tutsi)人,沒錢的是胡圖(Hotu)人。

皮膚白鼻子挺像西方人的是圖西(Tutsi)人,膚色較黑鼻子較扁的,則是胡圖(Hotu)人;但說真的,連土生土長的Josephine,也分不出來。

記者:「所以妳很幸運,妳還活著?」盧安達屠殺倖存者Josephine:「對,我還活著。」友人:「對,她是倖存者。」Josephine:「對,我還活著。」記者:「對,她是屠殺的倖存者。」

但在屠殺發生後,政府更換了身分證,把所有種族的選項,都取消掉了。

記者:「已經不再公佈任何選項?」

:「對,完全沒有,新的盧安達政府,已經不在身分證上註記,因為那註記實在很蠢、很邪惡。」

帝國主義的餘毒,卻要盧安達百萬人民,自相殘殺的鮮血來贖。記者:「為什麼想留著舊身分證?」盧安達屠殺倖存者Josephine:「我不知道,我甚至不知道我有留著,根本想忘了,所以也不知道。」

還留著舊身分證,更可怕的是,明明當時總在逃命,身體卻本能性地想不起來。盧安達屠殺倖存者Josephine:「從4月7日到7月,我根本沒有記憶,我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。」

「盧安達飯店」並未出現太多的屠殺鏡頭,卻安排更淒厲的場景,凌晨的霧中,看不清楚方位,飯店經理Paul停下車才發現,道路巔跛是因為車子輾過的,是幾百具交疊的屍體。

回到飯店,Paul獨自在更衣室,換上西裝,但就算再俐落、冷靜,還是敗給了那輾過血河肉屍的恐懼;電影裡的Paul,運用靈活的手腕,保住了上千名房客的性命,現已移居比利時。

目前接任的飯店經理,也巧合的叫Paul,剛到任一年。「盧安達飯店」現任經理Paul:「我以在這間飯店工作自豪,我們努力提供優質的服務,在電影當中,可以看到飯店的歷史,也讓我們更歡迎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。」

難民舀來煮飯、喝水、洗衣的水,游泳池正在整修,客房也從84間將擴建到112間;今年7月重新開張,故事最多的中庭咖啡廳則是保持原貌,180名飯店員工大多是當年還繼續留下來的。

員工們不會去談論大屠殺時當時飯店的狀況,他們還是堅守崗位,而且喜愛在這裡工作。

世界展望會工作人員Ananias:「我很高興,與他們一起工作,是的,我們仍懷抱希望,我們現在有強有力的政府,知道我們該怎麼做,最重要的是,盧安達人要團結,一起努力,我們不應該停留在過去,而是要展望未來。」

這片蒼翠的草地上,曾經是殺戮戰場,悠閒漫談的各國旅人,不經意置身了時光的演化,歷史的悲劇記憶就曖昧地在空氣中流動,資深的飯店員工們,細心奉上茶,不輕易讓15年前的屠殺片段,從眼眸傾洩情緒;沒有被遺忘,只是被埋在心裡的最深處,偶爾浮現如天邊彩虹,點醒世人,記取教訓,給予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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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盧安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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